申掌櫃將靈珂小禹安排妥當,回到龍澤憲房間,關上門窗。
坐到秦煬子身邊,望了望龍澤憲負手而立的背影,扯開話題“想不到當今皇上竟然如此殘暴不仁,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放過。如今看來,二殿下受到他的追殺也不無他的風格。”
秦煬子一愣,問道“這麼說,被害皇子中,不止二殿下一個人嘍?”
站在遠處一直沉默的尹天接過話題“申掌櫃說的沒錯。”二人看向他“宮中有傳聞,早在二十一年前,當今皇後還隻是一侍妾,後來誕下一龍子,可那男嬰一出生臉上便帶了異樣胎記,借口不祥,便拋棄在外。恐怕成了地下冤魂。還有韓妃,膝下一三歲男嬰,二人無故消失,至今不知去向。知道的宮女太監,不是沒了性命就是被割了舌頭。即便再有人知道此事,也絕對不會走漏消息。”
秦煬子摸著胡子打量尹天“小夥子知道的倒還挺多啊。”
尹天謙虛“屬下不過是曾跟隨殿下在宮裏當差,有幾個生死之交,才得到此消息。”
他轉身對著龍澤憲的背影認真道“屬下還聽說,那被丟棄的男嬰臉上,胎記是藍色的。”
龍澤憲靈光一閃。
“今日見那小鬼,倒是覺得和描述中的不差幾多。”
秦煬子心中大為驚訝,不會這麼巧吧?
龍澤憲陷入沉思。
打從第一眼見到那小鬼就覺得他不同一般,那眼神和氣場,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十歲孩童應該擁有的,他眼裏的深邃和平靜,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像是有著巨大的秘密被嚴嚴實實的封閉在雙眸後,距離最近卻最難知曉。
可他若是成人,年齡也該有二十歲了,怎麼會有和十歲孩童沒差的身體?
秦煬子在一旁暗中左右為難,不知道是否該告訴他。
若將事情道出,就算對小禹不信,若不說,如今跟隨二殿下,就算對君主不忠。
龍澤憲蹙眉越加深重,百思不得其解,餘光忽然見秦煬子有些刻意回避自己,霎時想起在草舍,小禹生病那日,他為他診治時門窗緊閉,連靈珂也不能沒有他的允許擅自闖入,後來雖說是風寒,但現在相像怎麼也說不通。
僅僅是風寒就隻得秦煬子將寶貝的蜘蛛給用掉?
越想越覺得此中十分蹊蹺,於是展眉笑著問秦煬子道“前輩,之前你為小禹看過病,可發現他身體有何異樣?”
秦煬子閉口不答,依舊左右為難。
“難道說您有難言的苦衷?”
回答他的仍是沉默,龍澤憲卻因此更加篤定心中推測。
那男嬰定是小禹不假,隻是因為某種病因在身,無法如同正常男子一樣生活。
若是有他的把柄在自己手上,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隻是如今證據不足,秦煬子恐怕不會講出實情,那麼就要從其他地方入手......
“算了,前輩可能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太靈光,不怪你。”言罷回頭給尹天一個眼色“跟我出去散散步。”
秦煬子看著二人離開,鬆了一口氣,隻是方才他竟然借此機會罵自己腦子不好使!
真是可惡,白給你吃那麼多寶貝了。
申掌櫃見好友麵目表情瞬息萬變,笑著奇怪道“秦煬子,你又抽什麼風?剛才怎麼回事?”
秦煬子一吹胡子,白了一眼申虢饕“你甭管了。”
......
尹天跟在龍澤憲身後,徐步前行。
四處觀望下不小心撞到突然駐足的龍澤憲背上。忙低頭道歉,隻是久久不見殿下反應。
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發現他的眼睛注視著前方座無虛席的簡陋台子。
“殿下,要不要過去看看?”尹天問中他的心思。
龍澤憲瀟灑的甩開手中的十二骨雨墨扇,翩然而至。
台子不大,足夠容下並肩而立的三人。
中間站著一眉發雪白的老者,身上穿著整潔的正裝,手裏同樣執一把紙扇,繪聲繪色的說著很是新鮮的評書。時而激動的擊在手心,時而當做一把兵器在空中揮動。
台下入座的眾人,嗑著瓜子,喝著茶水,津津有味的聽著。
龍澤憲站的較遠,尹天本想讓某人為他讓座,卻被龍澤憲製止了。
開始隻是好奇老者在講什麼新鮮評書竟惹這麼多人前來圍聽,待講道一處名字時,臉色驚變,再也移步開腳步。
原來那老者講的一段不凡愛情故事。
“上次說到戰川少將為取回兵權不惜與其他女子成婚而傷害靈珂。其下夜苑首領,方澤禹為抱不平,出手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