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一早,我就去了店裏找蘇白祈,原想著能夠在店裏瞧見他,卻隻看到了躺在躺椅上,正在看書的範彌。
“嗨。”範彌看到我走了進來,從躺椅上坐起,伸手跟我打了個招呼。
“這麼有閑情逸致呢?”我掃了眼他手裏拿著的書,那是泰戈爾的詩集《飛鳥集》,真是想象不到他竟然會看這樣的書,之前在尋找方德的時候,並沒有看出來他對文學作品有興趣的樣子,不然的話也不會對郭沫若的首譯本沒什麼大反應了。
範彌聳聳肩,將書合好放在桌麵上,笑著看我正在張望著裏屋:“不用看了,他沒在,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在這等他。”
“嗯?你等他?有什麼事嗎?”我依著櫃台,伸手拿過那本書胡亂的翻著。
“就是關於怎麼處置方德的問題。”範彌站起身去倒了杯茶水,遞到我麵前說道。
“處置方德?”我一愣,處置這個詞用在這裏,好像是有些……不大對頭吧。
他點點頭,撇著嘴無奈的笑了笑:“沒想到我有我父親跟我講過的事情,還有我這麼些年來的偵探經驗,竟然看錯了方德。”
看錯了方德?範彌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怎麼個看錯了方德?難道方德之前跟我們講的事,全部都是謊言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方德可實在是太過可惡了。
“難道是方德在欺騙我們?”
範彌的臉色有些鬱悶,搖著頭說道:“這倒不是,應該這麼講,這個方德並不是真正的方德。”
不是真正的方德?我皺了皺眉:“你不是說他……”
話未說完,範彌擺了擺手,有些懊惱的說道:“隻怪當時的一時疏忽啊,因為當時太過於心急,想著能夠找到方德說不定就能夠揭出當時的秘密,沒想到……卻被這個冒名頂替的家夥給擺了一道。我們一直都沒有確定他就是方德,隻是找到他時,他那麼說了,我們就那麼理所當然的認為了。真是失策啊,失策。”
“額……等等,這個人不是方德,那他是誰?”
“他原名江嶽山,雖然也是當年的參與者之一,但是他隻是當時海關的一個職員,雖然有參與,但不是大頭。”範彌歎了口氣,像是因為發現受到了欺騙,現在心情有些很糟糕。
“那他將的那些事,都是假的了?”我現在最怕的是這個,那個人是不是方德倒是無所謂,關鍵是他說的話,這才是重點所在。他說的整個事件的背後是李萬全李錚他們在操縱陰魂,迫使當年沿海市的海關為他們大開綠燈,雖然這件事最後因為一個人的死而爆發,但李萬全他們卻成功身退,而且搖身一變徹底的洗白。
範彌並不是想舊事重提而要讓他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隻是因為李萬全他們操縱的陰魂,那走私案有多大,牽涉多廣都與範彌無關,他現在想的是揪出真正操縱陰魂的人。而蘇白祈之前發現李錚就是曾經的追鬼大隊裏的天才人物-李明義,這讓整件事情明朗了起來,但是範彌所懷疑的方德一直守著關於操縱陰魂的這件秘密,由事實卻變成了無法捉摸。
“這個我還得查一查,唉,真是麻煩,好端端的一件事,偏偏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範彌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點燃後狠狠的吸了一口說道。
我探過去,伸手把他嘴上叼著的煙搶走,丟在一邊:“抽煙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事的,看看蘇白祈回來怎麼說吧。”
他愣愣的看我一眼,看著地上被我踩滅的煙有些惋惜的點點頭道:“隻能這樣了。”
“對了,這幾天你去哪裏了?都見不到你人的。”說著我還挺好奇,幾天的無影無蹤,範彌應該是忙的昏頭昏腦的了,結果查了一通,查出這麼個結果來,也真是難為他了。
範彌一副苦澀的模樣,靠著椅背不說話,看來是被我給猜中了。
我倆正說著,蘇白祈邁步走進店裏:“呦!你們兩個都在,正好正好。”
“怎麼樣?照妖鏡有查到什麼沒有?”我記得昨晚他取走了照妖鏡是要去查什麼事來著,看到他進來就開口問道。
蘇白祈走到我麵前,拿過我麵前的水杯咕咚的灌了一口,然後擦了擦嘴:“我有一個大發現。”
我愣愣的看著那隻茶杯……我之前還抿了一口……他就這麼直接拿著喝,哎呀!
“你怎麼了?”蘇白祈轉頭過來,伸手搖了搖我的肩膀:“發什麼愣呢?不想知道我有什麼大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