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風箱子聲變成了破鑼亂響,叮叮咣咣不光是震耳欲聾,還讓人心生厭惡。我捂著耳朵蹲了下來,但是仍然無法阻攔這令人厭煩的雜音灌耳,勉力的抬頭看向蘇白祈,隻見他皺著眉頭看向麵前的屋子,對這亂響的雜音不為所動。
“蘇白祈。”我喊了兩句,但是他沒有反應,也是,雜音這麼大,能聽見才怪。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他低下頭來看我。
“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感覺這聲音很難受嗎?”我伸手對他比劃著,勉強表達出我的意思來,比劃完就連忙繼續捂著耳朵,那雜音聽著讓人著實是難受。
蘇白祈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對著我攤了攤手比劃一番。雜音仍不減弱,我也難受的沒了那心情去琢磨蘇白祈比劃的是什麼意思。
我正埋頭在這雜音中苦苦掙紮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跟前幾道光芒閃過,那雜音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周圍頓時寂靜一片,但是我的耳朵裏仍然是嗡嗡嗡的,半晌才消散下去。
“唔。”休息了一下緩了緩,我這才抬起頭來,之前閃過的光芒是什麼東西?剛抬起頭來,我卻被麵前的景象驚得跌坐在地上。
原本的農家小院已經不複存在,周圍的木柵欄碎成了木塊橫七八落的散落一地,先前圍在木柵欄上的黑色絲線虛虛的在半空中飄著。屋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並排的十數口顏色各異的棺材,從來見的棺材都是黑色的,或者是金棺銀槨什麼的,但是麵前這棺材顏色各異,紅的、藍的、綠的,甚至在當中間的那一口是七彩色的。而且當中間的那口棺材的材質也與其它棺材不同,看那棺材的顏色並不像是漆在上麵的,而是棺材材質本身所展現出來的顏色,有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此時,我寧可自己還是看不見的好,夜半三更的,在這不知名的荒郊野外,麵前擺著一溜棺材,你說滲人不滲人?閉上眼睛緩緩受驚的心情,想著不能表現的這麼廢物,雖然受到了驚嚇,但是自己可是已經踏上這一行了,不能就這麼一副柔弱的樣子。在心底給自己打氣,想讓自己站起來,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手在地上撐了半天,還是腿軟站不起來。
蘇白祈將手伸了過來:“沒事吧?”
這樣子能像是是沒事麼?我撇撇嘴,太丟人了,竟然被棺材嚇的站不起來,這要是說出去,真是辱了名聲啊!不過……好像辱的是蘇白祈蘇老師的名聲?借著他的力,我終於站了起來,雖然小腿肚子仍然有些打顫,但已經可以站穩了。
長長的籲了口氣,我看著麵前的棺材,沒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棺材而已,像那些林正英僵屍片呀,美國喪屍片什麼的,我看的多了,就算是真的蹦出一個僵屍什麼的東西來,那……那還是……我覷了一眼蘇白祈,往他身邊靠了靠,有他在。
身邊的蘇白祈將我扶起來後,就眯著眼睛神情戒備的看著前方,一隻手攥著太歲,另一隻手捏著紙符,隻要那些棺材一有什麼異動,他就會立刻出手。但是,等了半天,仍然不見那棺材有什麼動靜。
“既然已經發現了我們,卻仍然隱著不現身?將我們這麼不放在眼裏,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蘇白祈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揮手就打出一道紙符,紙符橫飛出去,半途就嘭得一聲冒出火光,落在正中央的七彩棺材上引出一團大火,將那棺材包在火中燒了起來。
燒!燒個精光!我看這棺材被火燒著,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心裏有些像出了口氣一樣的暢快,幹脆也念動法咒,使出了我唯一會的火困縛。
法術剛出,蘇白祈卻是一聲喊:“別。”
但是已經遲了,我手中的火柱在空中盤桓著繞了幾個圈,然後徑直衝向了那些棺材。雖然這招法咒叫火困縛,主要是將目標困在其中,讓之無法逃脫的這麼一個法咒,但是我使出來的十有八九沒有發出這招原本的功效,大多都成了一個以燒為目的的火柱,蘇白祈被燒的眉毛就是證明。
我認為這招很有成效,所有的棺材都被我給燒著了,火光裏劈裏啪啦的一頓亂響,我還當是棺材被燒著的聲音。開心的拍了拍手,對蘇白祈說道:“沒有那麼難嘛,看我一下子就解決了不是?”
蘇白祈卻是一臉的無奈,伸手將我向後一拉,拉到他的身後:“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