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貪婪的呼吸著空氣的我聞言大驚失色。
宜軒怎麼了?我回頭一看,看到的卻是宜軒已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緊閉著雙目麵無血色。
旁邊蘇小妹正在搖晃著她的身子,一聲一聲喊著她的名字,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靖魚也被嚇了一跳,焦急的看著昏迷的宜軒:“宜軒,你怎麼了?快醒醒啊。”
蘇白祈歎了一聲說道:“恐怕她不小心吸入了冥霧,現在三魂七魄已經被封。”
她沒有憋住氣?忍不住呼吸了?這不可能吧?按照身體素質來說,宜軒可比我們能憋得多了,更何況她還是個遊泳健將。以前在聊自己將來要做什麼事的時候,她還說過自己打算去學自由潛水。
自由潛水可是不帶水肺氧氣瓶的,對肺活量有很苛刻的要求,尋常人憋氣1分鍾到2分鍾不用怎麼練習都可以達到,但是專業的自由潛水員在靜態下可以輕鬆憋氣到5分鍾。
無論怎麼說,宜軒都不可能會比我們憋氣的時間還短。
想到這裏我心底一陣的後怕,要不是蘇白祈的話,我恐怕會第一個倒下,成為冥霧下的犧牲品。
我焦心的問道:“怎麼辦?她還有沒有救?你知道那是冥霧,那你有沒有解藥?”
蘇白祈搖了搖頭:“我根本預料不到凡間會出現冥霧,哪裏會備有解藥?”
“那你快去陰府去取解藥啊!不然宜軒可怎麼辦?”
“現在要去陰府拿解藥的話,來回至少得兩天,時間太長了,到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解藥!我一時間呆愣住了,沒有解藥,要去陰府取的話,又來不及,難道宜軒她……她就……她就隻能這樣一輩子了嗎?
靖魚已經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要不是我,要不是為了我,她絕對不可能會張口呼吸的。都怪我……嗚嗚嗚……她給我渡……渡了幾口氣,才害得她忍耐不住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靖魚沒有事,反而是宜軒倒在了地上,原來是她救了靖魚一命。
靖魚痛哭不止,我們現在就是想勸慰也沒有辦法,宜軒成了那個樣子,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感覺好過。
再看著滿場都是倒地不醒的人們,更是愁雲慘淡。一時間悲傷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輕輕的抓起宜軒的手,觸手卻是一陣冰涼。她的手好冷,卻是冷在我的心底。
宜軒,為什麼偏偏是你?你分明什麼都不知道,但為什麼偏偏會是你?
天呐!她是最無辜的啊。
眼淚終於突破了眼眶,流了出來,我抹了抹眼淚,卻是越抹越多,心底裏的悲傷顫抖,讓我覺得無比的後悔。
如果我們忍住了,沒有到這裏,那這一切就不會發生,那宜軒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想到她平日裏十分貼心的照顧我們,雖然沒有姐妹相稱,但她仍然是我們心底裏的大姐。
但是她現在卻……卻成了蘇白祈口中的‘活死人’,直挺挺的躺在那裏。
靖魚已經哭得有些喘不上氣了,蘇小妹為她拍著背,給她順順氣。
她看著我跟靖魚的樣子,也是悲從心來:“哥,你快想想辦法吧。”
蘇白祈有些無奈:“冥霧的霸道你也是知道的,不是我不想辦法,而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取了藥回來也是無濟於事的。”
“那……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看著她就這樣下去吧?”
麵前的空氣突然散發著一陣的波動,一個人影出現在我們麵前。
李明義!
他憑空出現,掃了一眼這裏的慘狀,挑了挑眉道:“冥霧?”
看到他的出現,我心裏無限的悲傷轉化成了恨意,咬牙怒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裏?”
“這下你高興了吧?看著如此的場景,你的心裏是不是特別的痛快?”
李明義皺著眉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是想來看看我們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吸了冥霧,躺在這裏成了活死人?哼,很抱歉,並沒有如你所願!”
他顯得很詫異:“你認為這一切是我做的?”
我伸手指著他冷道:“不是你還會是誰?你竟然這樣的殘忍,這麼多人,這麼多無辜的人,你竟然為了達成你的目的就害了這麼多人!你真是……真是……真是罪大惡極。”
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形容他這樣惡性的詞彙了,好像任何一個形容惡性的形容詞對他來說都太輕了。我咬著牙,要不是蘇白祈站在我麵前攔著我,我恐怕早已衝了上去。我知道這與飛蛾撲火無異,但是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