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產生的一瞬間,我隻覺得脊背一陣陣的直發涼,伸手一摸,手上沾滿了汗水。
我被手上的汗水給嚇了一跳,山村的夜晚即便是在盛夏也是十分的清涼,土山上此時還有這陣陣徐徐的涼風,吹得人十分的舒適,這冷汗出的也忒沒道理了。伸手拽了拽衣領子,涼風灌進脖子裏,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走在我身後的李明義問道:“覺得冷了?”
我搖搖頭,張了張嘴想跟他說一下我心裏的不安,雖然那些都是他的手下,可再怎麼說那也是人命。但是……我又有些說不出來,那隻是我心裏的一個念頭而已,說白了就是我胡思亂想的,恐怕我說出來後,李明義絕對會是擺擺手不屑之。
在發生意外之前,大家雖然謹慎,卻還是有些輕視的。手上帶著槍,在現在的社會,又有什麼東西能和槍正麵抗衡?但是,現在卻損失了一個人,全然不知他的生死下落如何,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老兵們愈發警惕起來。即使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襲擊了我們,但是結果已經擺在眼前。
向前走了一陣子,走在最前麵的蘇白祈向後喊道:“大家停一下。”
眾人停下,但是綁在身上的繩子可不能解開,頭尾的兩個人開始彙合,這樣大家就圍在了一起,成了一個圓環,既能夠觀察周圍的情況,還能夠看到所有人。
李明義問:“怎麼停下了?前麵有狀況?”
蘇白祈搖搖頭:“沒有,隻是前麵有一個小山坡。我記得過了這個山坡之後,應該就是那個已經幹涸了的湖泊了,到了那裏也算是到了終點。”
“已經走到這裏了嗎?”李明義問:“現在幾點了?”
一名老兵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回答道:“淩晨2點17分。”
“淩晨?怎麼會是淩晨?”蘇白祈疑惑道:“我們來的時候才幾點,昨天上山的時候也不會花了這麼長的時間。”
他又看向我說道:“挽辭,你看一下你的手機。”
我掏出手機看時間,打開屏幕後卻愣住了,我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整好淩晨零點整。
“我這裏看是0點。”我說道。
蘇白祈點點頭:“嗯,這個時間還差不多。”
那名老兵疑惑道:“不對呀,我這是魯美諾斯軍用製式表,是不會出錯的啊。”
“軍用製式表?還魯美諾斯的?”範彌有些不屑的說道:“你上當了吧?所有的軍用表都是訂製的,這跟是不是牌子的毫無關係。”
那名老兵被範彌說了一通,有些不高興的高聲喊道:“你怎麼知道我這個就不是訂製的?”
範彌哼了一聲:“就你晃那麼一下,我就看清楚了。再加上誤差那麼嚇人,不是被騙了還會是什麼?哦,我知道了!哎,李明義,你這手下帶的可是假表,恐怕負責這事的人……偷摸吃了回扣了吧?”
老兵‘唰’的一下,端起了槍指著範彌罵道:“你TM說什麼?說誰吃回扣呢?”
李明義冷聲喝道:“杜平!”
那名被叫做杜平的老兵被喝的一愣,回頭道:“老板,他欺人太甚!”
李明義冷道:“欺不欺人的暫且不提,我問你,這表是怎麼回事?”
“這……”杜平站在那裏直撓頭:“老板,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但是這表一直走的很準時,沒有出過差錯呀。”
“沒有出現差錯不代表沒有問題,這件事回頭我再找你們算賬,現在你們幾個把手表都摘下來給我。”
幾名老兵摘了手表遞給了李明義,李明義挨個看了一眼手表,冷哼一聲,然後把手表遞給我說道:“挽辭,你把這幾隻表都校對一下,然後過一陣再拿出來看,看看會有多少誤差。”
“哦,好。”我回頭看了一眼範彌,然後點點頭接過了手表,開始埋頭校對。
範彌他對李明義是有意見的,從他說的這幾句話就能夠看出來,他有些不待見李明義,所以對李明義的手下也有些敵視,但這是蘇白祈做的決定,範彌他除了嘴上嗆聲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剛校對完三隻,還剩一隻手表沒有校對的時候,蘇白祈喊道:“先走吧。”
繼續向前行進,翻過山坡,對麵就是已經幹涸了不知道多久的湖泊,現在隻剩下了光禿禿的湖床,要不是昨天白天的時候村民們告訴我們,我們還以為這是一個天坑呢。
蘇白祈看了看四周,一擺手:“我們下去。”
昨天白天的時候,我們來到這裏並沒有往下走,現在卻要下到湖床裏去,湖床兩邊的山坡的土質比較鬆軟,要是一個人的話,可以直接跑下去,但是我們全都用繩子串聯著,走山坡容易,下山坡卻是個麻煩,不得已大家全部都蹲下了身子一點點的慢慢往下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