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白祈出院之後直至昨天,他一直都十分忙碌。
忙著畫紙符,忙著準備所有要帶上的法器道具,他甚至破天荒的開始鍛煉了。每天都能聽到從他房間裏傳出來各種各樣的咒文聲音,我能夠感覺得到,他緊張了。
對於那些已經爛熟於心運用自如的法咒,他仍然要重新溫習一遍,重新施展一遍,可以想象神秘組織帶給他的壓力是多麼的大。
他已經在全力以赴,每天的行為都是為了使自己能夠保持在最佳的狀態,對付神秘組織這個有生以來的勁敵。
臨出發前,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到的不是信心十足,而是深深的憂慮。我雖然從未見識過神秘組織的真正實力,卻也從蘇白祈他們的話語之中能夠窺測到一二。
此番行動,成敗未知。
謝老叮囑要蘇白祈看到的那隻手提箱,確實能夠讓他們處於不敗之地嗎?畢竟隻有蘇白祈和李明義他們兩個曾經接觸過神秘組織,也隻有他們兩個真正體會過神秘組織的強大。
僅僅通過他們的語言是不能切實得感受到他們當時的境遇的,我害怕謝老他會低估神秘組織的能量。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胡亂猜測,因為我害怕,因為我擔心。
到了地方,直升機緩緩的降落,有一輛車停在不遠處,我知道那是給我準備的,送我回家的車子。可是,我突然不想走了。
“不要。”我用盡一切手段來拒絕,包括坐在直升機上不肯下去。
包括謝老在內的所有人皆是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蘇白祈道:“你不要鬧了,挽辭。這可不是小事情,而且之前在家裏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是,是已經說好了的,但是情況不一樣了。那個時候的我雖然對神秘組織是心有惴惴,但是更多的是對他們的痛恨和厭惡。
可是這一天的到來卻讓我的思維發生了很大的轉變,這是我在來這裏之前突然發現的。
我到這裏是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送送蘇白祈嗎?這有什麼意義?又有什麼作用?
早上與母上大人通電話時,我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如果我死了,這個世界會怎麼樣。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問出這麼一句,但是我就是問了出來。
如果要是一個尋常的媽媽,她肯定會以為自己的女兒在發神經了,或者受到什麼挫折了。但是我的媽媽卻不同,她是一個感性內斂,理智之上的這麼一個人。
她回答我說:“你死了,地球照樣轉。”
這是親媽。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如果我死了,地球當然會照樣轉。
她頓了一頓,又說道:“但是我的地球卻不會轉了。”
理性的回答之後就是感性的回答,這就是她給我的答案。
這個答案卻也讓我在一瞬間幡然醒悟。
除過老爸老媽之外,在我的心裏還有另外一個人,他也占據著類似這樣重要的位置。
如果他死了,那我的地球也不會繼續轉下去了。
即使他的身份、他的生活等等這一切都宣告著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是……感情偏偏就是這麼無禮,它偏偏就要將我跟他扯在一起。
我記得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真心喜歡一個東西(人)到一定的程度,宇宙便會推動你和它(他、她)之間的距離。”
既然宇宙在推動我與他之間的距離,那……我強行忤逆宇宙的意願,是不是不太好呢?我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我的耍賴行為讓蘇白祈有些無奈了,然後我就被他攔腰抱起,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
自作自受呀我。
羞紅了臉的我隻好乖乖的上了車,已經被威脅再不聽話就要打PP了,而且還是當眾。我隻能是暫時妥協,變個乖寶寶的模樣。
不過……他有張良計,我自然也有過橋梯。
反正已經知道了是鳳凰穀,就算是把我給送回家裏,我又不是不能偷跑出來。
隔著窗子對他揮手拜拜,看著離我越來越遠的蘇白祈,我心底裏的決定就越是堅決。任性一次吧,我隻要遠遠的看著就好。
不論他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到了家,我先進屋,然後在房間裏耐心的等待了一陣,覺得送我回來的車子應該已經離開走遠了,我才起身準備再去鳳凰穀。
不過一出房門,就看到蘇小妹和留德本正在客廳裏等著我。
為什麼說等著我?從他倆身上的穿著還有旁邊各執的登山包就能夠看得出來。
“哪裏?”留德本也不廢話,問了哪裏之後,我們就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