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斜斜照進病房,滿屋都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當葉俊凱從昏睡中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是泰勒那張驚喜地臉。
“葉俊凱你醒了?這是幾?”泰勒在他眼前比出一根手指頭。
葉俊凱微微蹙起眉頭,抬起右手才發現手背上插著針筒,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裏是醫院。”
他還知道這裏是醫院那應該就是沒事。泰勒鬆口氣,暗暗臭屁幸好自己有妙手回春的醫術不然他不死也廢了。
雙手抄進白大褂,他例行公事道:“除了頭暈目眩,你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覺得不舒服?”
他真是服了他了,竟然能在大雨中堅持三四個小時,沒死真是命大。
“白初晴呢?”葉俊凱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誰?”泰勒明知故問。
葉俊凱這才反應過來泰勒不認識白初晴,想了想說:“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哦,好多人哦,據說有一個小區那麼多人。”泰勒故意誇大其實。
葉俊凱心髒狠狠一抽,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目光深深地凝視著泰勒。“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長頭發大眼睛的女人。”
“什麼?”泰勒知道他想問誰,可這形容得也太抽象了,貌似大部分的女人都是長頭發大眼睛吧。
頭鈍鈍地痛,葉俊凱實在是想不出白初晴有何特別之處,想了想隻能抓住泰勒的手問:“登記人是誰,就是家屬?”
“我啊。”
“你——”葉俊凱失落地俊容上是掩飾不住的心痛,輕飄的話近似呢喃。“怎麼會是你。”
泰勒解釋道:“我在這家醫院授課,看到你被送來急診,當時情況危機,沒時間通知家屬來簽字急救,我就幫你簽了。幸好有我,不然你這三天早就燒死了。”
三……三天?
葉俊凱猛然抬起頭,眼神凶猛地看著泰勒。“我高燒昏迷了三天?”
“是啊。”泰勒點頭,不知道想到什麼幽幽歎了口氣。
“那有沒有人來探望我?”
泰勒點頭。“有!你爺爺,還有你那個討厭鬼朋友,我嫌棄他吵,就讓他滾了。你爺爺守了你兩個晚上,我也讓他回去休息了。”
葉俊凱眼神一暗不死心地問;“還有沒有其他人?”
泰勒見他那副受傷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道:“哦,還有個小不點來看望了你幾次。……其他的就真沒有了。”
葉俊凱嘴唇蒼白,眼底是赤裸裸被傷害的痛苦,這種痛苦甚至比那天在家白初晴當著他爺爺的麵拒絕他還要鋒利還要尖銳!
“你出去吧。”他輕輕地對泰勒說,飄渺的聲音仿佛失去了靈魂。
“那你好好休息。”泰勒看他的眼神略有一絲的同情,轉身替他關上了病房的門。
葉俊凱緊緊地握著拳頭,眼中有種脆弱絕望的光芒,最深的感情卻遭到最冷漠的對待,心痛得像是要爆炸。
醫院的走廊裏,白初晴坐在椅子上,旁邊放著樂樂煲的雞湯,她送進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葉俊凱的手動了一下,連忙落荒而逃喊來泰勒,自己則悄悄的躲在門後。
泰勒脫了白大褂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瞥了一眼煲湯,無聲地搖了搖頭。“為什麼不敢承認對他的感情?”
白初晴垂頭,半響才低低的吐出一句。“因為怕受傷,所以不敢奢望。”
“晴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了?”泰勒輕笑一聲,“都快不像我認識的那個白初晴了,當初你獨自一人來到英國人生地不熟又語言不通都敢生孩子,區區一份感情算什麼,不合適不是還有我這個備胎等著你嗎?”
白初晴仰起頭來,沉長歎息。“那時候是年少無知,現在不行了,姐姐老了,沒那麼多精力去賭了。”
泰勒咂舌。“嘖嘖,晴晴,士別三日你讓我刮目相待啊。”
“滾!我隻是打個比喻。”她才不覺得自己老呢。
泰勒噗哧笑了聲:“對嘛,這才像我認識的白初晴,標準的女漢字,婉約派哦,不適合你。”
兩人嬉笑怒罵間,院長領著一票人笑吟吟的走過來掐媚道:“泰勒醫生,這幾日真是辛苦你了,我代表醫院的全體員工謝謝你,可否方便您給他們講堂課。”
“呃……陳院長客氣了,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有機會我再來給他們講講課,再見。”泰勒拉著白初晴就馬不停蹄的溜了。
這幾天要不是為了照顧葉俊凱他才沒那麼精力來做好事給這家醫院當免費勞工。
隔天,白初晴如往常一樣到公司上班,剛坐下,米雪就風風火火的衝過來提著很多營養品遞給她,老媽子一樣的叨叨絮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