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素瑞是個聰明的女人,做成的鞋子雖然難看了點,但是穿到孩子的腳上,對行走真還是沒有多大影響。現在格寶文就穿著他媽媽給他做的那雙鞋子文明史上最最奇怪的鞋在院子裏跑來跑去。這雙鞋子實在是太有趣了,全家人現在都是笑的前仰後合,感覺好像整個院子都在笑。
這件生日禮物還有一個後遺症,就是格寶文此後隻愛穿用恐牛皮甲做鞋底的鞋子。據格寶文自己說,恐牛皮做的鞋底軟硬適中,耐磨耐用,透氣透汗,美觀大方,第一次穿上它後就再也離不開它了。
成人的日子是一天一天地過,孩子的日子是一天一天地成長。格寶文和他的兩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在格木劍夫婦的精心照看下慢慢地成長起來,其間有著許多不為外人所知的艱難辛苦,也有許多快樂時光。不管是艱難還是快樂,日子都走到了現在,雖然孩子們有時也會生個嚇人的病,遭遇驚人的險情,但是托上神的保佑,他們全家還沒有碰到過過不去的坎,孩子大人們都還健健康康地活著。
昨天晚上格木劍帶回一頭近二百斤的大野豬和其它幾隻小兔小鳥。今天一大早吃過早餐帶上幹糧又出去了。他這外出在外的時間根據打獵收獲的情況,有長有短。幸運的話,當天就能滿載而歸;運氣不佳的時候,十天半月打不到多少獵物也是常有的事,但十天半月也是格木劍外出的極限時間了。一般情況下格木劍都會盡快趕回家中,一方麵的原因是回到家中遠比野外的日子過的舒坦;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減少他老婆素瑞的擔心,因為他在外麵的時間長了,在家裏的素瑞難免會有一些不好的聯想,免不了要為他擔驚受怕。
格木劍在幾個小孩子都沒有起床前就已經出發了。在格木劍出去後,素瑞看天已大亮,就把幾個孩子喊起來,幫最小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女兒文月穿好衣服,把四個孩子肚子喂飽後,開始安排家裏一天的活計,兩個大女兒去燒熱水和做其它一些小事情,安排兒子寶文帶小女兒文月玩,自己先要到山下去挑兩擔水回家,然後再回家處理丈夫昨天帶回家的獵物:剝皮或拔毛、開膛破肚,清理分割,洗淨醃漬。
站在素瑞家的院子邊上就可以看到下麵的水塘,那個水塘是整個山村的水源。那水塘是在兩座山頭之間的山穀形成的,雖然麵積不大,可是據說很深,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深。現在素瑞正挑著兩桶水一步一步地向上走,路是格木劍一階一階地鑿出來、挖出來、鏟出來的,素瑞一邊往上挑著水一邊心裏想著:要是兒子快點長大就好了,可是再想想,兒子長大不就是自己長老了麼?
從水塘到格木劍家的一小截山路,若是平地並不算長,可是因為是上山,而且挑著兩桶水,因此,對素瑞來說,走完這一小段山路是個沉重的負擔。她隻能走上一小截停一會然後再走,每次挑水上山素瑞都要停個四五回,山路上本來是不好停放水桶的,現在山路邊上能放水桶的十多個小平台是素瑞自己拿著鐵鍬弄出來的。素瑞挑著水進到院子裏,看到放在家裏的小兔小鳥已經放在院子裏,那是她叫二女兒文秀做的事情。她把挑的水倒入大水缸,挑著空桶準備再去挑幾擔上來,走出廚房外麵時,看到堂屋的門口有一個小屁股使勁朝外撅著,仔細一看,是兒子的小屁股,再仔細一看,是兒子正在往外拖野豬,看到此處,素瑞趕緊放下水桶,一邊往堂屋門口走一邊喊道:“寶文,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