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明白了。我一定不辜負向老師的殷切希望,努力做一個好鐵匠。”
“笨蛋,我不是要你做一個好鐵匠,我是要你體驗做一個好鐵匠。”
“有區別嗎?”
“沒有嗎?”
“有嗎?”
“沒有嗎?”
“哎,我隻是和你討論討論,你又何必那麼認真呢?”格寶文轉身向旁邊走去,嘴裏嘟囔著:“有嗎?”
就這樣格寶文成了出雲城最大的鐵匠鋪--嵇記鐵匠鋪無記名的“高級”學徒。
話說格寶文第一次打鐵,指導師傅一手用鐵鉗夾著剛從爐膛裏夾出來地赤紅的鐵條,一邊用另一隻手裏拿著的鐵錘敲打鐵條,同時嘴上指導著雙手持大鐵錘站在對麵的格寶文說:“你在我打的部位使勁錘。”那位師傅看格寶文並不粗壯的樣子,而且還那麼小,所以強調了一下“使勁”兩個字。格寶文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也沒想想自己的力氣到底有多大,雙手輪起大鐵錘,真的就“使勁”地向墊在鐵砧上的赤紅鐵條砸去,就聽“碰”地一聲巨響,仿佛爆炸一般,火星四濺,大地震動,揚塵滿屋,好家夥,把指導師傅嚇的當時就坐到地上爬不起來了。他這哪裏是打鐵來的,簡真是打仗來了。
一時間不管是嵇記鐵匠鋪的人還是其他什麼記的鐵匠鋪的人,這條街上凡是聽到聲音的差不多都跑過來了,大家估計嵇記鐵匠鋪是出事了,而且還不小呢。等大家來了,一看,現場除了有些揚塵,沒看到其他有明顯遭破壞的跡像,但要說沒出事故,那麼為什麼那位師傅坐在地上發抖呢?大家都不明白。不過,不明白沒關係,可以問在場的當事人。
那位師傅耳朵裏現在還“嗡嗡”響呢。大家看一個小夥子還站著呢,估計這位狀態可能好些,還是先問問這位小夥子剛才出了什麼狀況吧。小夥子回答說:“師傅讓我使勁錘,我就使勁錘了,然後就聽“碰”地一聲,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其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後來,那位師傅恢複正常後,檢查現場,發現鐵條已經斷為兩截,一截掉在地上,一截被錘跑回爐膛裏去了。放置鐵砧的平台被敲下去半尺。
以後格寶文再打鐵,別人雙手持的那種大鐵錘,他隻要用一隻手就可以了,而且打鐵的時候還不敢全使力。同理可得,指導他學徒的師傅可就省力多了。另外被他錘矮了半尺的鐵砧平台現在給他用,高度正好。
因為格寶文有“高貴”的身份,卻沒有“高貴”的言行,再加上一副小朋友的麵孔,同時,與大家也不存在同業競爭的擔憂,沒有利益衝突,所以,特招大家的喜歡,與大家一團和氣,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們不說格寶文學習如何快速,技藝進展如何快速,也不說格寶文打鐵速度如何快,也不說嵇記鐵匠鋪對格寶文如何重視,也不說嵇記鐵匠鋪的各位師傅如何喜歡這位小朋友,對這位小朋友的疑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於還會添油加醋地給這位小朋友多多解釋。
半年之期過去了,按當初向離的說法,他要來驗收格寶文的學習成果。當然啦,格寶文有信心,不怕老師來驗收。好像到目前為止格寶文還沒有害怕過什麼。
向離:“你準備打造一把什麼兵器?”
寶文:“我準備最少打出兩把長劍出來。”要想打造出品質一流的寶劍,其成功率是比較低的。對普通鐵匠來說,打造出一把好劍的成功率估計隻有兩成,就是說,打十把劍,大概隻能有兩把劍成功。
向離:“哦?為什麼要打兩把長劍?”
寶文:“我準備送給茗天師兄和中行師兄。”
向離:“那你為什麼不想要自己留一把呢?難道是你不相信自己的手藝?”
寶文:“不是不是,是--,是--。”是了半天,格寶文也沒想出一個好理由來。實際上他是相信自己的手藝,如果別人教他的時候沒有留一手,那麼他現在的打造武器的水平絕對比嵇記鐵匠鋪裏的所有人都要技高一籌,甚至幾籌,原因就在於他不凡的體力、控製力以及感知力。他之所以沒有想要給自己打造一把劍,是因為他有一把別人都不知道的寶刀--真正超絕人寰不同凡響的寶刀,那是介切教士留給他的遺物。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再高也不可能打造出比得上那把寶刀的武器。現在向老師問起,他又不能說自己已經有一把超絕的寶刀,同時也沒想好怎麼對付這種情況,所以一下子卡了殼。
向離:“說不出話來了吧?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手藝,還要送給別人,你好意思嗎?”
“哼,你現在不相信我沒關係,等我打出好寶劍來,你就相信了。”格寶文想不出好托詞,幹脆不想。向老師隻是懷疑他的鍛造手藝,隻要拿出好作品,就可以過關了。
這個時候,爐火是常開著的,取來六塊大小相似的鐵錠,放進爐膛鍛燒。火候到時,格寶文用鐵鉗取出一塊鐵錠,也不用其他助手,隻見他一個人一隻手用鐵鉗夾穩鐵錠,另一隻手舉起鐵錘“碰碰碰”聲連綿不絕地敲打起來,在鐵錠溫度下降變暗之前已經被格寶文敲打成鐵板了,別人兩個人半天才能幹完的活,就這麼被他不大的功夫搞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