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隊伍第二天中午前趕到虎丘鎮。
本來,從大熊鎮到虎丘鎮隻要一天的時間就足夠了,可是,因為路上碰到劫匪的緣故,中行他們整整走了一天半才到虎丘鎮上。到了虎丘鎮上時,由烏合之眾隊裏的各個自然分隊的領頭人一起把路上逮到的土匪們扭送到了官府,並向鎮長彙報了在路上與匪徒們戰鬥的經過。鎮長對於他們勇鬥歹徒、見義勇為的行為給予了大力地口頭表揚,因此這些勇鬥歹徒的勇士們雖然損失慘重,但也獲得了一定的精神撫慰,可不算是完全毫無所得。
因為與鎮長交接匪徒、彙報情況的緣故,整個隊伍次日下午半天也沒有趕路,於是又耽擱了半天行程。但也不是說這些旅行者們沒有從中得到好處,最起碼的好處是他們擺脫了要攜帶和防範被抓的匪徒們鬧事的累贅。
當然,他們其實也可以在山裏直接拿刀把所有匪徒俘虜砍掉的。其實,有很多人就是這麼想的,而且當時真的拿出刀來要砍土匪的。隻是,後來被江中行勸住了。江中行之所以不讓大家直接殺掉抓到的土匪,他想的是,把殺名留給官府,自己等人沒必要擔一個殺人的罪名。至於其他因素,不在他不殺土匪的考慮之內。
到了虎丘鎮上,與官府辦完交結之後,下午,周大祥好不容易才買到四副簡易棺材,雇到四輛馬車,用來載運那八位不幸遇難的同伴遺體。好在是現在過完年節不久,天氣夠冷,短時間內不怕遺體發生腐爛的現象。當然,我們可以想見,虎丘鎮上的棺材鋪這回發了一筆小財。這正所謂,壞事也有好的方麵。
第二天,周大祥安排六位幸存同伴中的另五位護送那八位同伴的屍體回家,自己和另一位名叫賈洞山的同伴繼續跟隨周婉蓉去美尼亞城。所謂逝者已逝,活著的人仍然要活著。死去的人已經永遠安息,不用再理采人間的任何俗事,可是活著的人無法擺脫俗事的纏繞。或許周大祥正是基於這個理由,所以他才決定由他和另一位同伴一起去美尼亞城完成周振家交辦的事情――如果需要,找機會殺掉帥男。
到達虎丘鎮上的次日,大隊人馬熙熙攘攘地再次上路。基於前天的經驗,大家覺得還是走在一起會更安全一些,所以在沒有商量的情況下,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繼續組隊前行。江中行幾人依然被大家看作是領隊,什麼時候出發?出發的時候如何組隊?下一站在哪裏歇息?等等這些事務安排,大家還是會跑來征求江中行等人的指示。
既然大家如此給麵子,江中行等人當然也不好推讓,因此順水推舟地給大家安排起來。對於江中行三人,做這樣的事情也算是學以致用,發揮個人專長。當然,這也可算是得到了實際的鍛煉機會。其實,從內心來講,江中行三人並不想跟這麼多人一起上路。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因為這麼一大隊人,行動起來實在是緩慢,不但隊伍啟動的時候慢,在路上行走的速度也慢,哪裏有他們四人這樣來的自由自在。說走咱就走,來也一陣風,去也一陣風,風風火火闖九州。
既然現在已經算是半正式的商隊了,那麼隊伍行進的時候當然要按照安全原則進行布置和安排。江中行毫不客氣地安排了兩撥人在前麵探路,以策萬全。同時,江中行也把隊伍進行了細分和排列組合,以達到最佳的防守隊形,以免出現前天落入敵人埋伏圈的慘痛教訓。當然,從德隆鏢行出來的這三個大男孩都受過相關教育,而且也有實際的從業經驗,加上他們頭腦都很聰明,所以這些事情安排起來都是駕輕就熟、從從容容。
隊伍出發的時候,江中行還是可憐的孤身一人,他的兩位小弟高茗天和格寶文都有女孩子陪。寂寞旅途,有美相伴,實在是一樁幸事。不過,江中行自己倒是沒有覺悟覺得自己孤單孤獨,他認為,自己這樣最輕鬆自由,不會有那種耳朵旁邊總有幾十隻蒼蠅在飛的感覺。
如果江中行把這種感覺說出來,那麼,寶文肯定是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同意的人。至於高茗天,倒不知道他的態度到底是怎麼樣的,或許他不會殘忍地把周婉蓉小姐比喻作是蒼蠅,最多隻會看作是一隻美麗的蝴蝶在圍繞著自己飛。或許在周婉蓉小姐的眼裏,那隻飛著的蝴蝶剛好相反應該是高茗天――當然,那隻美麗的蝴蝶是隻公蝴蝶。
一隻蒼蠅說道:“師兄,你說我們今天會不會再碰到土匪啊?”聽到這話,寶文知道是中蓮在問自己話呢。
寶文:“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如果我現在扮作是土匪來搶大家一把,那麼你今天肯定就會遇到土匪了。”
中蓮:“啊……,師兄盡會瞎說話。我真的問你話呢,你快說,說今天到底會不會碰到土匪啊?”這樣的話在寶文耳裏真是沒營養之極,可是他還得必須花費一些腦力來應付這種問話。
寶文:“我想啊,我們不會那麼倒黴吧?不可能天天出門都碰到土匪吧?所以,從概率學上來講,今天在路上碰到土匪的可能性很小。不過,低概率的事件也不是說就不可能發生,而且根據‘如果一件事情可能會變壞,那麼它就一定會變壞’的理論來估計,今天碰到土匪的概率反而可能會很大。所以,我說,今天再遇到土匪的可能性可能大也可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