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刀斷骨(1 / 2)

此時的男人,猩紅了眼睛,隨便的便將袖子給綰了起來後,便直接的就用了雙手握住了神像手中的長刀,開始用了全身的力氣,拔了起來。

因著以紅木做成的刀柄是固定在神台上的,要想連著大刀,一塊兒的自神台上麵拔了起來,卻是要耗費掉許多的時間的。

男人,嚐試再三後,一次次的踉蹌裏,他也終於是明白了,這樣子做是有些不切實際的。隨後男人,便選擇了將紅木的刀柄自中間截斷的方法。

男人因為心急而起了滿頭的大汗,他怕自己耽擱了將小孩兒的小腿骨,磨製成嬰骨笛的時間,而使得小孩兒最後的遺願都無法達成。

一想到,小孩兒或許便就真的回不來了,男人便越發的著急了,此時的他也便出於本能的用上自己全身的蠻力。

手掌心的皮肉因為用力太過,早已經是一片狼藉的模樣,血順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淋漓的流了下來,手掌心裏也儼然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

抱了孩子攤到在了地上的女人,也隻是睜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的男人究竟在幹些什麼,她隻是以為自己的男人是在想著將佛像給拆了。

因著女人也有些多神佛不滿的,這一世我虔誠的信著你們,可你們卻真的幫到了我們了嗎?

你們沒有,你們甚至從我們的身邊奪走了我可愛的小女兒。

所以,我恨天我恨地,哪怕是不要了自己的這條命,我也要詛咒你們。

而孩子他爹做的好,就是該將你們全都給拆了,讓你們去到了黃泉之下,去同了我的女兒陪葬。

於是乎,在女人見得男人猩紅了雙眼,翻身便上了神台,就要拆了神台的表現,她非但沒有生氣,甚至是有些舒坦的笑了。

被女人抱在了懷裏的孩子,此時因著哭的累了,重又在女人的懷裏睡著了,沉默的女人嬌小的身子裏抱了一個同樣沉默著睡了過去的孩子,場麵一片的肅靜。

大大的城隍廟裏,除去了男人一下下的用了手和胳膊在折紅木的刀柄所發出來的衝撞的聲音外,也就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此刻的李玄的靈魂,幹脆重新的回到了青銅的燈盞裏麵,他抬了眼看了下窗子外麵,一片晴好的景象,心裏頓覺不妙,若是再拖了下去的話,小孩兒的靈魂便再也回不去了。

緊皺了眉頭的紅衣男子,翻飛的鮮紅色衣角在青銅燈盞的火光裏,如是黃泉彼岸,連綿的盛放著的彼岸花,紅的瀲灩而淒美。

李玄思索了片刻後,便幹脆的操控了青銅的燈盞,將它瞬移到了紅紅刀柄的下發,並一下子的將刀柄給燒成了兩截。

男人本來還滿心的擔心的,此時見得人們傳聞中所說的青銅燈盞,竟然在幫了自己。他自己相信了那個傳聞。

自是傳聞裏所說的寄居在這個青銅的雕花燈盞裏的是一個頑劣的,隻知道捉弄人的小鬼,而事實上,寄居在青銅燈盞裏的鬼,卻是一個很是通人性的小鬼。

所以,當男人,見得青銅的燈盞朝著自己飛了來後,便直接的便將紅木的刀柄給引燃了,他自己很是驚訝的看向了青銅的雕花燈盞,眼睛裏蘊滿了感激。

最終,男人還是,眼神閃爍的看向了青銅燈盞的恍惚的火光裏,隻是彼時男人誰是看不見燈火裏的李玄的,但是他給李玄的感覺便像是,透過了火光正與著他四目相對般。

於是這不禁給了李玄一種錯覺,難道這個男人可以看得見我嗎?隻是這也便隻是他的一種錯覺而已。

男人看著燈花的中心處,終於是說了聲,“謝謝。”

這句話,對於李玄而言還是很受用的。

男人總算拿到了泥塑武將裏的半截刀柄的青銅刀後,便重新小心的自神台上,單手抱了小孩兒在懷裏。

然後,他便一個跳躍,重新的下了神台,然後自神台上拿了依舊嫋嫋娜娜的燃燒著的青銅燈盞,抱了小孩兒便向著城隍廟外麵的漫漫雪地去了。

坐在了房梁上的小孩兒,從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父親如此的瘋狂的樣子,甚至他沒見到的他爹爹的表情,該是還有更多。

此時的小孩兒,幾次三番的自房梁上跳了下來,想著去看看她爹爹的手傷怎麼樣了。

隻是當她終於是伸了手,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小小的手,穿透了自己爹爹寬厚的手掌後,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到,原來,我已經死了呐!我怎麼就給忘記了呢?

小孩兒訕訕的收回了手,心裏有些難受,然後她便重又跳上了房梁,以為隻要自己遠遠的看著,就會看不清楚,爹爹手心裏流出的血跡了。如此,我的心裏也該是會好受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