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杏子觴會懂得竹染隻是想利用她的權勢地位在這暗流洶湧的‘不夜宮’之中保全自己,他以為杏子觴不會那麼傻!
那時,明明才短短的一天,對於曲雲來說就好像過了幾百年似得。
時間越來越久,從開始的不屑,到後來的莫名失落,以及之後的嫉妒和惡毒,那難以言說的疼痛更是在午夜夢回糾纏著曲雲。
甚至有時候,曲雲會想,自己倘若化為人形後變得比竹染還要漂亮個千倍百倍,杏子觴你可不可以一直看著我呢?
陰暗的、病態的和瘋狂的想法逐漸在心裏集聚,等曲雲回過神來,他已經阻止不了自己內心的魔。終究有一日,曲雲幻化成了他曾經最討厭的模樣——竹染的模樣。被眾人小心翼翼的注視的,像是對待著一份絕世獨立的珍寶。可這都是曲雲不屑的,他一直關注的隻有那個人。
可是,那天,杏子觴沒來。
百般無聊的曲雲就在‘不夜宮’中瞎逛,突然他就聽到一聲聲絕望的嘶吼從後院的房子裏穿出。
血腥恐怖的畫麵,像是來自地獄的場景,曲雲第一次知道原來人類也可以殘酷冷漠至此。
就在那時,那雙瀕臨死亡的眼卻對準了曲雲的臉,張張合合的嘴,像是在求救。但曲雲沒有理會,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
同等的痛苦,沒道理竹染就不能體會。
之後的事情,有大黑蛇的幫助異常的順利。
坊間開始流傳出了竹染的‘名聲’,引來不少有特殊愛好的客人夜夜要點他的牌子。可是杏子觴就像一條忠心的狗,無論如何不肯交出竹染,那怕一晚。
曲雲知道,想要引開杏子觴,非竹染‘本人’不可。
於是,有一晚,曲雲又幻化成竹染的模樣,將杏子觴引到了城外。
那一晚,竹染死不瞑目。
很殘酷嗎?曲雲不覺得。這個世界上,人類的生生死死本來就正常的如花開花落,早點遲點又有何差?若真要說點差別,就是那個人絕對不許是杏子觴!
可是之後發生的一切,卻不如曲雲想的那般。
人,還是那個人,但那雙眼卻不再那般明媚如初。
“好像從我第一步邁入不夜宮的時候,你就是這樣搶我吃的吧?也不是知道誰是你的主人,養的那麼胖也不像是不給吃的,可偏偏又那麼嘴讒,那麼愛吃肉!幸好碰上的是我,要是別人非下迷魂藥,把你迷暈抱走殺了吃了!”
“汪汪汪!”不是的!明明是你先選擇我的!明明是你先對我笑的……
“大黃狗啊,你這一賴上我就是五六年了吧!五六年的紅燒肉,頓頓不少,你也是夠長壽健壯的,竟然還不發福。”
“對了,大黃狗,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那個跟我一起喂你吃紅燒肉的哥哥?他……他走了,你想不想他?”
想嗎?不,我則麼可能像懦弱的你,隻不過是一個人類,放在心上竟然這麼久!
你明明是我的啊!我明明比他更早認識你,你也是先對我笑的啊!
難道,就是因為我是妖?難道就是因為我是隻不能修煉成人的妖?
曲雲不懂,往後的時光裏他也不懂,不過一切,終究該有個了解。
既然不能愛,那麼就把你的所有一切奉獻給我吧!就像最忠誠的信徒吞食著迷戀的神諦血肉,以求神與自己永恒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