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輕輕整整臥chuang半個月,才被允許下地走動。
起初兩腿根本無力支撐身體的重量,可卿扶著她走了兩天後,她才能慢慢地一步步挪動。
又養了半個月後,七名醫護人員陸續撤走。
程輕輕裹著風衣送他們出門,才發現G市的天氣不知不覺已經涼了下來。
事後,許邵寒再也沒有出現。
薛宇煌解釋說,會帶可卿去,是想利用她的黑客技術,端掉對方的黑哨。而會帶她去,則是許邵寒的意思。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
犧牲她的性命,讓對方的幕後主使以為自己抓住了他的軟肋,掉以輕心,從而更方便他下手將其鏟除。
那時候,在拍賣會上,他如此高調地宣布她的所屬權,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帶去酒店“開 房”,大概也是為了引起金勝勇一夥兒的注意吧?
可笑自己還被蒙在鼓裏,以為他是被老天派來補償自己的。
賦予所有美好後,又瞬間把一切都剝奪,比從來都不曾給予更加殘忍。
或許她應該慶幸,意外地死裏逃生後,他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畢竟,150萬外加一張兩億美金的信用卡,買她的身和命,這個價碼,實在不算低。
可是為什麼,當醒來第一眼,看見守在chuang邊的他那張憔悴的臉時,她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生他的氣。
他是迫不得已的吧?她無奈地笑,竟然還在為他找借口,真不知是該說她愛得太深,還是愛得太傻?
***
病愈第一天,程輕輕便趕到紅十字會醫院。
玉明打電話來說,小輝的情況惡化。
急救室外,玉明穿著一身便裝,焦急地走來走去。
“怎麼樣?”程輕輕衝過去扶著她,發現她全身都在顫抖。
“進去一小時了。”玉明臉色有些泛白,“方才一度出現休克狀態……”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去泰國之前,小輝還是好好的。
玉明頹然地坐在塑料椅上,“輕輕,我好怕他過不了這一關……他的體溫,這幾天一直低於35°,不管我怎麼用藥,都不起作用……”
她把臉埋進手中,深深呼吸一口,才穩住聲音續道:“昨晚3點左右,小輝大腦休克,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我聯係不到你,就代替家屬簽了字……”
程輕輕點頭,玉明一直是小輝的主治護士,她從泰國回來療傷的這段時間,玉明怕有突然狀況,輕輕趕不到醫院,還提出要收養小輝。
從某種程度來說,玉明對小輝的關心一點也不亞於她這個監護人。
“其實半個月前,就出現過類似的症狀。小輝的體溫會在半夜驟然下降,最低一次是30.2°,這種體溫根本不能維持身體機能的運作。”
“為什麼沒跟我說?”程輕輕皺眉,那時候她雖然在家養傷,但手機仍然保持開機狀態。
玉明搖頭,“我們以為是身體對藥物產生的抗體,因為半個月前,主治醫生給他換了新藥。我看過藥物成分,都是針對的良性藥,而且開始幾天藥效一直不錯,所以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自從那次莫名發病後,我們就停止了新藥的使用,換回之前一直用的藥品……”
“那這次是怎麼回事?”
玉明看了一眼急救室,猶豫了一下,“我懷疑,有人在小輝的藥上動過手腳……”
程輕輕驚訝得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