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卻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一再推辭,“不行,不行,諸位宰輔,王娘,羅陽實在不堪造就,不能當大軍統帥!不成,不成,絕對不成!”

羅陽的表態,同樣讓所有的人大吃一驚,尤其是潘王妃,杏目怒睜,聲色俱厲:“羅陽,你難道要違抗翼王的王命嗎?”

“不不,王娘,不是這意思,翼王看得起兄弟,兄弟感激不盡,羅陽願意以身殉我太平天國,無論作牛作馬,擔任前鋒,都心甘情願,但是,絕對不能作大軍統帥,更不必說新主!”羅陽將手一拱,誠惶誠恐。

軍帳裏頓時一片安靜,所有的將領,王妃,都麵麵相覷,不知道這翼王命令的新接班人,如何不肯服從。本來,翼王歸天,戰功最為卓著的羅陽,已經是眾望所歸的人物,如果不是幾個旗隊將領心存疑慮,事情早就確定了。

“兄弟,銳王,您為什麼不肯做新主?”曾仕和擰著兩道雜白的眉毛問。

“是啊,銳王,您不做新主,誰人能夠做得新主?”黃再忠本來比較沉默,意圖中立,現在,見羅陽慷慨讓賢,頓時被感動,“我老黃說一句,在我西線太平軍中,除了你銳王,其他人?哼,反正我覺得,實在沒有人能夠配得上了!”

“對對!我韋普成也讚成您!”

三大旗隊主將同時表態,立刻就確定了整體傾向,周圍在座的將領們也議論紛紛,都表示,唯銳王羅陽的馬首是瞻!

翼王的大王妃馬氏也有些不解:“銳王,我是女人家,本不該參與此事,可是,翼王是我夫君,太平天國事業,關係到千萬兄弟姐妹的命運前途,不得不說,姐姐也覺得,你當新主,是該的,翼王的眼光沒有看錯!”

在這一大片擁戴的浪潮中,羅陽沒有翹尾巴,沒有得意,他真心實意地向著周圍抱拳,表示感謝,特別對潘文秀點頭示意:“諸位王娘,宰輔,列位將軍,不是羅陽拿架子,耍牌子,而是確有苦衷!”

“什麼苦衷啊?”曾仕和急了。

其他將領們一聽,也急不可耐:“銳王,這不象是你啊,在清妖麵前,你簡直是天神下凡,把清妖打得根本找不北。現在怎麼磨磨幾幾的叫兄弟們失望?”

羅陽雖然前生隻是個小小的上士班長軍銜,卻深通人情三味,既然有人不服自己,還有暗算之心,何必來攪這躺渾水?就是真的當了新主,內部矛盾重重,整天被人計算,也過不安穩。

“諸位兄弟姐妹,羅陽是這樣想的,論資曆,曾黃韋賴四位旗隊宰輔都比我強,論人緣,也比我廣,論年齡經驗,也都比我強得多,既然要選新主,依兄弟的意思,就應該選賢任能,以一個老成持重之人來擔任,其次,若是論血統親近,翼王幼子石定忠更為恰當,我們擁戴他為新主,豈不符了我等對翼王恩德的投報之意?如果諸位兄弟願意以石定忠為新主,我羅陽第一個讚成,且當為先鋒卒子,所向披靡!再有,兄弟年輕氣盛,凡事由著性子來,可獨當一麵,不可主導全軍,說句吹噓的話,兄弟堪為將才,不堪為帥才,不僅是才華缺乏,兄弟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事情,性子懶散,做新主實在受罪呢!”

羅陽說得很是誠懇,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