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駱秉章看著羅陽,目瞪口呆。

遲疑了太久,羅陽都不好意思了,激情邀請這老爺子坐下來談話。駱秉章才慢悠悠地坐下來,但是,看著羅陽的眼神,已經不是蔑視和憐惜,而是猜疑和恐懼,這也是一種敬重的表現。

“駱製台,請坐啊,坐!”羅陽不得不再次提醒。

“是你們翼逆派遣你來的嗎?”駱秉整警惕地問。

“駱老先生,這就是您的不對了!”羅陽搖頭。

“怎麼?”

“我以禮相待,稱呼您為先生和製台,您卻一直汙蔑我們太平天國的英雄人物,統帥,您覺得,這不是墮入了市井小民之流自降身價嗎?”

“好好,石達開!你們的翼王石達開為什麼不來啊?”

“我已經說過,翼王千歲已經因為戰傷不治,逝世了!”

“啊,知道,那麼,現在誰是你們長毛,不,是太平軍的頭目?”

羅陽真心覺得,那些飽讀詩書的已經踏入了權貴階層的高級知識分子,就是頑固,反動,念念不忘的就是自己的身份。

“駱老先生,你們的頭目是滿清靼子,大辮子,非漢人衣冠的同治皇帝,我們的頭目就是我自己。”

駱秉章的臉色一紅,被羅陽反唇相譏,不是好受的,感受到羅陽的年輕和犀利,更被後半句震驚了:“你?不是洪秀全?”

羅陽搖頭:“洪秀全是東路太平天國的領袖,我們是翼王石達開的部屬,現在,翼王去世,所有部隊,都歸我,本王節製,因此,我才是現在四川境內所有革命軍隊的統帥,而且,我們已經脫離了太平天國,洪秀全自然跟我們沒有了太大關係。”

“什麼什麼?你們脫離了太平天國?怎麼脫離的?什麼時候?現在要怎麼著?”駱秉章急不可待地詢問道。

羅陽將成都這些天來的變化簡明扼要地講了出來。

“大漢天國?銳王羅陽?要自立為主?”

“嗯,滿豈敢乃是血腥暴力屠殺建立起來的征服性的野蠻朝廷,這倒也罷了,現在,他們是腐朽反動,對內殘殺,對外屈辱,完全喪失了一個國家政權的基本職責,至於南京的洪秀全,才能有限,統帥無方,行將滅亡,既然這樣,時勢造英雄嘛,我們就是不想自立也不得不做了!”羅陽認真地說。

駱秉章依然在石化中,麵前這個敵人,年輕得他幾乎想忽視,可是,他的戰功又是如此可怕,他麾下兩部精銳的正宗湘軍劉某和胡中和部,都是被人家吃掉的,紫大地自己精心策劃的包圍圈兒,賴有天助,行將成功,卻又被人家兩千餘人,突破包圍,反敗為勝!還有,成都城堅固厚實,以湘軍餘部和川軍堅守,絕對可以守住,卻被人家輕易突破,導致城市陷落,自己也身敗被俘。在監獄中,他一直在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石達開,確實是一介梟雄,他低估他了,到現在,他才明白,石達開的才能,確實比他有差距,問題是,一個新的更強大的敵人,站在了他麵前,這人相貌平常,雄心勃勃,卻又溫文爾雅,慢條斯理,這份從容不迫的氣量,讓他感慨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