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侯爺(1 / 2)

月光之下,一望無際的海麵上,漂浮著一艘艘大船,船上燈火通明,甚至是海麵上隻映出閃耀的燈火,而不見月影。

為首的船上,跪了滿滿一甲板的侍女,皆臉色發白,額角不時冒出冷汗。她們三天前還抱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但最前方那個大膽侍女四分五裂的屍體仍擺在麵前,告誡著她們千萬不該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海風輕吹,揚起男子張揚的長發,露出永安侯年少英俊的臉龐,兩道劍眉斜飛入鬢角,好看的丹鳳眼裏閃過一絲嘲諷,嘴角輕輕勾起,像是嘲笑著侍女的不自量力,也像嘲諷著遠在廟堂的高位者。

“來人,沒酒了,上酒!”男子從軟榻上坐起,把手中的酒壺翻轉過來,剩餘的酒水呼啦啦的灑在地上。“咦,說沒了還真沒了,無聊。”說完便把酒壺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既想爬上本侯的床,但是沒酒了連上酒都不知道,要你們何用?”永安侯笑著說出最殘忍的命令:“顧風,顧雨,一個不留!”

侍女們的臉瞬間煞白,連忙不停的磕頭認錯,但是兩道黑影如同死神一般,劍起劍落間,已有五分之一的侍女身首異處。

“侯爺息怒!劍下留人!”一道亮麗的白影出現在甲板上,清脆的聲音在侍女們耳中如同天籟。

永安侯眼角一挑,輕輕揮了揮手,兩道黑影便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不知燕芸姑娘來此,有何貴幹?”永安侯從地上撿起一塊較大的酒壺碎片,手指撫上碎片的棱角,緊接著修長的手指上便出現鮮紅的血液。

“好疼啊……”永安侯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又用手指在碎片上隨便塗抹著,然後表情突然巨變,興奮地把手中碎片扔到海裏,激動的說道:“難道燕芸姑娘是知道本侯即將受傷才匆匆而來?燕芸姑娘對本侯情深似海,本侯實在不勝感激啊!可惜……”永安侯換成了譏諷的表情,“你隻是你個奴才,連做本侯的侍妾都不夠資格,本侯又豈會傾心於你?”

燕芸不動聲色,容貌如同冰雕一樣美麗,又像冰雕一樣冰冷,仿佛永安侯說的並不是她一般。緩緩抬手,把手中的玉佩轉向永安侯,道:“侯爺,不要忘記您與聖上的約定!”

永安侯笑了,如同春風般溫和,令幸存的侍女都看呆了,使她們暫時忘記了剛剛的殺戮。

“燕芸姑娘不會不知道有個東西叫做‘祭品’吧……”

燕芸終於正視麵前的永安侯,道:“侯爺所言果真如此?”

畢竟這船上隻有那兩個影衛才是真正聽命於永安侯的人,他若要趁此機會鏟除異己,自己也無法找出理由阻止。

永安侯不動聲色的轉過身,麵朝著船前行的方向,“巫族能避世千年,想要進去而不付出代價,怎麼可能,況且,本侯也不知究竟多少祭品才可以打開巫族結界,所以,不必要的人,就讓他們留在這裏吧!”

燕芸沉默片刻,慢慢收回手中的玉佩,不再說話。

永安侯輕笑,默默看著燕芸身邊幾道黑影離開此地,便合上了雙眼,張開雙臂,仿佛在享受海風的輕撫,可心中卻不由得沉了下去。

燕芸這個女子,果然冷血。後麵的船上可都是忠心耿耿的士兵,一心想著保家衛國,報效朝廷,可他們效忠的主子卻寧願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讓他們淪為豬羊一樣的祭品!

搖了搖頭,這些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自己隻要完成任務,換得家人平安即可。

不知過了多久,永安侯轉過身來,甲板上已經空無一人,顧風、顧雨早已隱藏暗處,燕芸應該去處理其他船隻了,而且甲板上幹幹淨淨的,連血跡也沒有留下。輕嗅海風,感到有一股腥味,但海風本來就有著腥味,不是嗎?

船後麵火光衝天,剩餘的大船都被烈火吞噬,卻聽不見任何一個呼救的聲音,他不禁暗道一聲佩服,皇家的龍影衛,果真辦事麻利!

可是……永安侯看著自己剛剛止血的手指,輕笑一聲:“祭品,真管用!”他顧天行怎麼會讓自己隨便受傷?真以為幾個凡夫俗子的血可以打開巫族結界?燕芸啊燕芸,你終究是小瞧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