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言的聲音剛落,奈生身上灼燒感越發的強烈,不斷湧起的熱浪似乎要將他的血肉蒸幹,他抵抗不住的蜷縮在地上,不斷扭動著。
他萬分驚恐的看著澤言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神界裏能自稱本君的人不多,也不過一隻手的指頭就能算出,其他神君他都是見過的,卻唯獨麵前這一位,他是從未見過。
而罩在他身上的金光,他卻是知道的,其他神君就算能放出金光,也隻是神力所為,放眼神界,能化出金佛聖光的恐怕就隻有澤言帝君了。
他竟然是澤言帝君!
奈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剛剛想要傷害的人,竟然與澤言帝君是相識的,而且他剛剛說那小子是他的人,沒想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他不甘,卻無可奈何!
徑直的繞過他,澤言走到若離麵前,金光撤去,她癱軟的身子就落入他的懷中。
還好,他來的不算晚。
如今若離身上流動的神力皆是所承於他,一旦她的神力出現異常,他都能察覺得到,這也是他當初將神力渡給若離的一個原因。
上次若離在鬆鳴穀與風叱博鬥時,他的確感應到了若離有難,遠在神界邊緣的他趕到時,鬆鳴穀內已無人影,唯有一條沒有了生命的玄色蛟龍。
當回到清辰宮看到她和齊羽在一起時,他懸著的心才放下。還好,這次不晚。
“呼——還好,小離子沒事吧?”齊羽帶著子衿連忙跑了過來,看到澤言懷裏的若離時,才鬆了一口氣。
前幾日他正好去了一趟擎天殿,聽見了關於不夜酒館館主奈生的一些秘密,神將卻是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看到地上不斷打滾的奈生,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還好若離沒事,子衿是他帶來了,如果出事了,他該如何向澤言交代。況且,他和若離那小子也算是投緣,雖然總忍不住的要調侃她,但無趣之人,又如何能讓他開的了口呢。
“無礙,隻是中了妖瞳的攝魂術,而且神力被束封了。”說完,澤言手掌金光閃爍,附在若離的額頭上,金光璀璨,化去汙濁。
一旁的子衿雙眼瞪大的看著身前白袍的男子,原來澤言帝君長這樣!
可是為什麼若離要說他是三百萬歲老態龍鍾的老男人呢,這明明就是十分俊美,十分年輕的嘛,果然和神君不相上下。
齊羽無奈的看了一眼犯花癡的子衿,遲遲未下手的爆栗終於是忍不住的往她腦袋敲去。
“嗷嗚——”子衿吃痛的叫了一聲,噘著嘴,滿眼委屈的抬眼看著齊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怒氣。
繼而明白了過來,神君是要她給帝君道歉!
“帝君,對,對不起,我不該帶若離來喝酒的,這都怪我。”子衿垂低著腦袋,兩眼緊緊盯著他廣袖上精致的圖紋,是她從未見過的花,好漂亮。
澤言沒有看她,隻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子衿抿著嘴望向齊羽,他點了點頭後,她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懷裏的人正有轉醒的動靜,澤言的眼眸深邃了半分,腦海裏忽然想起靜檀對他說的話:
你騙得了別人,唯獨騙不了你自己,如果若離知道了,‘他’一直尊敬的師父對‘他’存有別樣的想法,作為你的徒弟,你要‘他’如何自處,作為男子,你要‘他’情何以堪?
用金光托著若離的身子,澤言後退了一步,對齊羽說道,“交給你了,還有,別說我來過。”
子衿一臉不解的看著澤言消失的方向,齊羽眼底也是一絲詫異劃過,對子衿說道,“你也要當作他沒來過,知道嗎?”雖然不知道澤言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但他做事情從來就不需要理由,作為他唯一的好友,肯定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嗯,知道了!”子衿點了點頭,看到若離的眼睛眨動了幾下,興奮的走了過去,扶著她的肩膀,說道,“太好了,若離你醒了!唔...”忍不住的就哭了出來,剛剛在路上真的是被神君嚇死了,還好若離沒事。
被束封的神力瞬間回流到身體的每一處,若離這才恢複了精力,站了起來,當看見子衿和齊羽時,這才明白自己獲救了。
“多謝齊羽神君相救,誒,子衿你別哭啊,我又沒事兒,你看,這不好好的嗎?”若離連忙安慰著說道。
齊羽再次扶額,這怎麼又哭上了?
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在地上打滾的奈生,子衿擦了擦眼淚走了過去,狠狠的踹上了兩腳,罵道,“就知道騙我,鮫人是那麼好騙的嗎?”不解氣的又踹上了兩腳。
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