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的手就停在澤言的臉頰上,一瞬不瞬的凝望著他,淚水無聲的滴落,即便這張臉她再熟悉不過了,可她還是覺得看不夠。
原來之前的不是夢境,而是屬於她的前世的記憶。
原來,她是靜檀。
原來,她和他確實是見過的,在很早之前就見過的。
“不哭。”澤言抓過若離的手放在唇邊,安慰道。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她的淚水就如同決了堤的洪水一樣,泛濫成災,澤言的心底糾成了一團,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若離平日裏要強的很,這還是第一次在他麵前哭的聲淚俱下,也是他第一次安慰女子。
待到她平靜了下來,澤言才將她的身子扶正與他對視。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險些魂飛魄散了?”
若離搖了搖頭,“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隻記得那日你離開清辰宮後,就有一名女子闖了進來,她二話不說的就是一通亂砍,之後我便什麼也記不得了。”
什麼也記不得了是嗎?可是以靈魂為祭,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才對。
問題的關鍵應該就在冥尊身上了。
“無礙,日後想起了再說也不遲。”看著若離糾結的小臉,澤言寬慰道。
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問題,唯一讓人費解的就是她額前的紅蓮天印,好在現在看來那天印並沒有什麼異常。
當年發生了什麼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隻要她好好的,就夠了。
一想到自己就是靜檀,想到澤言曾經為自己做的那麼多的事情,若離心中一陣心疼一陣歡喜的,不過,到底是心疼大過了歡喜。
如今才想起了在東海結界內看到自己和靜檀長相相似的倒影,還有澤言告訴她,他早已知曉她是女兒身的實情,若離的臉頰就刷的一下紅透了。
她不斷的往澤言頸窩裏鑽,不想被他看見自己窘迫的樣子,故作輕鬆的問道,“師父,我的額前是不是有一朵紅蓮天印?”
此處沒有鏡子,她自然是看不到自己的樣貌。
“嗯,很美。”
若離輕輕笑了一聲,原來師父誇起人來,一點都不含蓄,不過她想問的可不是美與不美,“為何不是母神的淨水蓮天印?母神的天印明明就是藍色的。”
“或許是因為當年你承受了我的一滴心頭血的緣故。”眼下隻能這麼告訴她了,省得她胡思亂想,隻是究竟是為何,就不得而知了。
澤言不像齊羽那般不著調,所以他說的話若離向來是相信的。
之後,澤言將若離為何要隱瞞女子之身以及她突然長大了不少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其中自然是略去了當日出現的水神芷水。
聽完之後,若離長歎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如今想起自己這些年到處惹事就後怕,萬一被人發現了是女兒身的話,那可真的是自取滅亡啊!
既然她的魂魄已經修複好了,那她就不必再隱瞞女子身份了,也就是說從今日起她就能以女子身生活了?
“嗯,沒錯。”澤言輕笑了一聲。
一定是剛剛自己又把心裏話說了出來,若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咦,這是哪?”方才完全沉靜在自己就是靜檀的事情上,根本沒有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
隻見一望無際的星海近在咫尺,在深邃的夜空下,閃爍的繁星串成了一個個不同的形狀,仿佛伸手就能觸碰到星辰。
這麼想著,若離就站了起來,就在她站起的一瞬間,鬥轉星移,頭頂上方的星辰布成了兩朵花的形狀,仔細看去,竟是佛靈茶和靜檀花。
見到此景,若離激動的歡呼了一聲。
突然澤言從背後輕輕的抱住了她,在她的耳畔柔聲道,“喜歡嗎?”
澤言的嗓音一貫清冷,此刻卻是說不出的溫柔,叫人意想不到的心弦微顫。
“喜......喜歡”若離麵紅耳赤的背對著澤言,尤其是耳朵,她能感覺到它們已經紅的能滴出血來了,還好垂下的青絲遮住了它們,否則一定會被笑話的。
才這麼想著,忽然刮起一陣風將她垂在身前的青絲吹到了身後,而她紅透的耳朵一覽無遺的出現在澤言的視線裏。
澤言悄悄的揚起了嘴角,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不斷紅起的臉頰,就連脖子也漸漸的紅了。
“我不在的這些天,聽說那個叫楚淵的家夥又來找你了是嗎?”
他不喜歡神界的八卦,但並不代表他聽不到,當他回到神界的那一刻就聽到了有關若離和楚淵的各種傳聞,連他也被卷入了其中。
雖然神界的人添油加醋的本事可是一流,但是楚淵來找若離這是千真萬確的。
“嗯,就在兩日前。”若離躲閃著澤言炙熱氣息,她的耳朵已經燙的沒有了知覺,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聰。
“都做了什麼?”箍住若離的雙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將她的身子牢牢的鎖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