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天水福祿(1 / 2)

看著她初初醒來迷糊的樣子,澤言心下一軟,抬手在她的鼻尖輕輕一捏,大有寵溺的意味。

若離頓時覺得酥酥麻麻,連忙抓住澤言的手,“你怎麼來了?”。

在樹上吹了許久的風,又因為睡著的緣故,此刻她的聲音有些低啞,聽上去卻像是輕聲呢喃。

“不是說盡快回宮嗎,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如果我不來,你今晚是不是就在樹上過夜了?”澤言本想苛責她兩句,但是看到她窩在他的懷裏乖順的樣子,又心生不忍。

和齊羽下完棋,齊羽與他飲了幾杯酒之後就回了廣華宮,他就躺在樹下的竹椅上小憩,本是小憩就不覺睡了過去,從日落西斜到夜幕降臨,醒來後卻不見她的身影。

當他到了水神宮後看見她安靜的縮在靈合樹上睡著的樣子,再與宮外聽到的那些流言聯係在了一起,就不免心疼了她。

她該是在自責的吧。

若離將他的手捧在手掌心內撥弄著,斟酌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許久沒回水神宮了,看到這裏熟悉的一切不免睹物思人了,所以就多呆了一會兒,沒想到卻睡了過去。”

在思考完那個人的事情之後,她的確又在樹上坐了許久,想起以前的種種,曆曆在目的場景一幕幕的從她的腦海掠過,將她早在當日封鎖住的心裏的一塊靜地攪起陣陣心酸的感覺。

她的確是想念母神了,在回到水神宮的那一刻越發的思念了,她後悔了,曾經為何不多多陪伴在母神的身邊,為何總是做出令她頭疼為難的事情。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在黑夜裏,那雙靈眸尤為明亮,忽然的黯淡了下來,紅了眼眶。

澤言從她的手心裏抽出手,撫上她的臉頰,柔聲說道,“水神會以你為榮的。”

若離努力將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收了回去,堅定的點了點頭,隻要她繼任了水神之位,就能延續母神的心願,這也是報答母神養育之恩的方式。

“卷籍拿好了嗎?”澤言見她手中空空如也,便出聲問道。

若離搖了搖頭,她進宮門時就遇到的楚淵,他走之後,她因為心情鬱結就跑到了靈合樹上,還未來得及去藏書閣就睡了過去。

“走吧,我陪你去拿,反正你也不知道該拿什麼。”澤言抱起她的身子閃身就落在了地上。

若離站在地上,抬眼看著他,不滿道,“怎麼這般小瞧我,不過就是幾本書罷了。”說著就朝著藏書閣的方向走去。

沒走兩步就被澤言拉住了胳膊,他一用力,若離猝不及防的落入他的懷裏。

“別動。”說著,澤言抬起了手將她落在身前的發絲抓起,繞在腦後。

若離震愣的呆著不動,不知道澤言在做什麼,隻覺得腦後似乎插進了一根什麼東西,有些溫潤的觸感。

澤言垂眸看著若離的腦後,將她拉開了一些距離,甚是滿意的笑了笑,“正合適。”

“什麼東西?”說著,若離就抬手往腦後伸去,還沒夠到那個散發出溫潤氣息的東西時就被澤言製止了。

“別動,回去再看不遲,現在天色不早了,拿了卷籍後就回宮吧。”,不管若離如何好奇,他牽著她的手就往藏書閣走去。

若離心下微動,卻也不急著看是什麼東西,任憑澤言牽著她的手,而她動了小心思的用手指輕撓他的手心,卻被他攥得更緊了。

夜色朦朧,在不知不覺間,彌漫在她心間的悸動被放大了,被他握著的小手不自覺的反握了他的。

卻不知,水神宮門外,一道煙紫色的身影躲在宮外不遠處的樹後,透過未關合的宮門將方才的一幕盡收眼底,嫉恨在心中蔓延。

原來,婉月是剛好路過水神宮,在轉身時就看見水神宮外金澤閃閃,那股神力,她見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安耐不住心底的激動,想也沒想的就提起裙裾要朝裏走去,卻在提步時見到澤言抱著若離飛身下樹的情景。

澤言在戲笑若離不知該拿何書時,若離是帶著嗔怒的回望著他,但在婉月看來,分明就是兩人深情對望。

再加上澤言為若離簪發時的一幕更是刺痛了她的雙眼。

好一個若離,說什麼帝君喜歡的是男子,原來一切不過是她欲獨享帝君的托詞罷了。

嗬...好一個暗度陳倉!

她還真是愚鈍,居然會相信若離拙劣的謊言,這口惡氣,她怎麼都咽不下去。

“哼!若離咱們走著瞧!”婉月朝著水神宮憤恨的謾罵了一聲,揚長而去。

進了藏書閣後看著滿目琳琅的卷籍,若離頓時傻了眼。

入眼的是《水神天卷》、《雨水天經》、《河流運轉》、《時陸水運》、《天水福祿》等一看書名就知道是與水神有關的卷籍。

但是放眼望去,這樣的卷籍大概百來餘卷,還不包括上層書架上看不見書名的,這下若離真不知該拿哪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