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遇受驚下意識以手臂護住腦袋,閉目一片黑暗,而黃姓男子卻一副輕鬆自在的姿態,見洛梓遇已嚇得夠嗆,便拽起赤風的韁繩撫平它的脾氣。
“別鬧了,別鬧了!”
洛梓遇一顆心似是停止跳動,不聞馬鳴聲,她才緩緩放下手臂,卻見黃姓男子輕輕鬆鬆撫摸赤風,他的馬差點傷人,他竟如此無動於衷。
洛梓遇看眼前男子衣著打扮倒也不俗,長相也頗具貴氣,一定是非富即貴之輩,竟也是罔顧人命之徒?
黃姓男子察覺洛梓遇注視自己的目光越發尖銳,卻依舊保持肆意灑脫的態度,說道:“我的赤風啊,能辨善惡,你不是南歸閣的夥計,鬼鬼祟祟定不懷好意,所以它才對你有敵意,我說的可是?”
“是什麼是?我哪有鬼鬼祟祟,我不懷什麼好意了?你的馬脾氣暴躁你還有理了?”洛梓遇扶著自己的心口,心尖直跳。
“你敢說你不是壞人?”黃姓男子俯視坐在地上的洛梓遇,卻並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什麼壞人,我不是壞人!”洛梓遇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居然腿軟到不受控製。
“那就怪了,你若不是闖入的賊人,難不成是看戲的客人?可若是客人,那為何在戲尚未落幕之前,獨自一人偷偷摸摸地開了後院門呢?”黃姓男子步步緊逼。
“我……”
洛梓遇第一次演技被人看穿,更可氣自己竟還辯不過這個男人。
“反正我不是什麼賊人,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洛梓遇一鼓作氣撐起自己的身體,踉蹌兩步終於站穩了。
洛梓遇不欲與男子辯論口舌,扭頭便要走,可黃姓男子又怎會聽信她片麵之詞,他一把抓住洛梓遇的手腕,輕鬆將她控製。
“你抓我幹嘛?”洛梓遇一臉難以置信。
“我還沒有相信你不是壞人,怎麼可能放你走。”男子倒是一副有理而輕鬆的模樣。
“你這人真是,我哪兒看起來像壞人了!”洛梓遇發怒聲調變高,男子當真越看她越可疑。
“你……”
“我不想跟你耗,我還要回家!”
洛梓遇一急,即便黃姓男子毫不使力,她也掰扯不過他,掙紮之下,洛梓遇更是一個不留神身體撞到了馬臉。
那一瞬間,洛梓遇恍若渾身觸電,牽個繩都那樣了,這打臉豈不是要被腳踏至死!
洛梓遇的理智驚碎,她全憑感覺行事,整個人撲進了黃姓男子懷裏,二人身體的狠狠衝撞,震得毫無防備的他措手不及。
“啊!”洛梓遇抱緊男子尖叫綿延不絕。
赤風卻出乎意料的安靜,它僅僅是晃了晃頭,倒是黃姓男子,從無措手足的驚愣醒來,他仿佛感受到洛梓遇緊貼自己身體某個部位的柔軟感覺,才對上了那種看著洛梓遇說不出的莫名之感。
洛梓遇恢複鎮定,她鬆開抱緊的男子,他卻忽然一手掌按在洛梓遇背後將她推上自己的胸膛,這一刹,方才那感覺得到證實。
“軟軟的,你是女人!”
洛梓遇小受一驚又聽黃姓男子此言,她狠勁往前一推,沒怎麼推開他反而作用自己往後傾倒。
“啊,啊啊……”
伴隨著洛梓遇的聲止,黃姓男子頗有憐香惜玉的君子風範,拯救洛梓遇於危機之時,他一把及時抓住洛梓遇將其拉起,堅實臂膀攬過她的腰身。
洛梓遇驚目凝滯此刻,似曾相識之感油然而生。
二人僵持著姿勢,顧南歸到達得恰到好處,正撞見二人親密貼身的一幕,日光之下,微風輕揚,如此唯美,二人的對望,完全契合他心中的想象。
三人的無聲,竟還是由赤風打破了安靜,黃姓男子並非好色之徒,他一鬆開洛梓遇,她便趕緊從他懷間脫身。
“顧老板!”洛梓遇默歎自己無法全身而退了。
“顧兄,我抓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賊人,你看如何辦?”黃姓男子有一絲絲乍醒的恍惚。
“都說了我不是賊人!”洛梓遇怒目辯駁道。
“你……”黃姓男子也非無緣無故愛好冤枉他人的人,但他堅信自己的判斷,便轉而問顧南歸道,“顧兄,難道她真是你這兒的客人?”
顧南歸實言相告,洛梓遇雖然投機取巧逃票,但自己卻是不予計較,也當她來者是客。
“逃票,那做的也不是什麼好事!”黃姓男子評價道。
“不是這樣的!”洛梓遇奮力一喊,將黃姓男子和顧南歸的注意力集中,而她也終於有了一個解釋的機會,“我隻是為了躲麻煩人才沒注意跑進了這裏來,根本不是為了逃票看戲!”
一句話的事,洛梓遇一臉真誠的哀怨,就算他們不信,自己也無力解釋得更清楚了,總不能從相府說起,她的身份,必須保密。
“此事是我錯,由於平日有人翻牆入院看戲,我才誤以為姑娘你也是如此,真是對不住。”顧南歸主動承認錯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