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玉玉你敢說小舅舅幼稚……”夏侯勉灝一臉不爽。
“本來就是,小舅舅幼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洛梓遇絲毫不跟夏侯勉灝客氣。
夏侯勉灝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洛梓遇總是太誠實直接,對自己這個小舅舅又是有幾分敬重又是率性而為。
“小舅舅,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這段時間都沒空陪你玩了,我要好好學琴,讓夫君君刮目相看!”洛梓遇鬥誌激昂。
就快走到王府大門,夏侯勉灝的腳步越發沉重下來,和洛梓遇在一起玩的時光,著實很叫他流連。
“小玉玉!”夏侯勉灝喚道,洛梓遇停步轉身,問,“小舅舅還有事?”
“嗯,小舅舅想想,離家出走確實不是好的選擇,所以,小舅舅打算回去了!”夏侯勉灝說出一副不羈的模樣。
“真的嗎?”洛梓遇忽地表情一樂。
“小玉玉你很開心小舅舅走嗎?”夏侯勉灝一臉拉了下來。
“不是的不是的……”洛梓遇匆忙解釋的樣子,卻笑著說道,“我很開心,是因為小舅舅你終於開竅了!”
“小玉玉!”夏侯勉灝賭著氣。
“小舅舅!”洛梓遇自然流露地撒嬌一般。
“敗給你了!”夏侯勉灝一巴掌捂眼睛,無奈卻心裏喜悅。
王府大門,敞闊開放,阿福的馬車已等待許久。
洛梓遇和夏侯勉灝齊步走了出來,活脫脫的兩個幼稚鬼,從輕跳的步伐到頑皮的眼神。
“小舅舅,我走了啊!”
洛梓遇往馬車行去,夏侯勉灝輕鬆地停在王府門前,驀地一喚:“小玉玉!”
洛梓遇刹住步子轉身,那一瞬間,她的笑容隨風揚起,夏侯勉灝就是喜歡這樣的洛梓遇。
“大外甥媳婦兒,一定要牢牢握住厚兒啊,小舅舅我,可隻認你一個大外甥媳婦兒!”夏侯勉灝依舊看著沒個正形,言語之間卻是認真的祝願。
“好的小舅舅,小舅舅再見!”
洛梓遇朝夏侯勉灝揮手,笑容裏卻帶著更多思緒,果然,她還是應該抓緊連天厚吧。
去往宮商閣的馬車上,洛梓遇想了許多,可最清晰的決心卻是無有。
洛梓遇又在宮商閣練了一天琴,和徵羽相處了一整天,她當真信了連天厚的話,徵羽不僅是她所見的格外美麗,更是溫柔和善,令人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敵意,就算懷疑她跟連天厚關係匪淺,妒火騷動在心,卻仍舊恨不起來。
“徵羽姐姐,這個地方我總是彈得有點亂,你能再教我一遍嗎?”洛梓遇誠心請教。
徵羽十分有耐心,演示給洛梓遇看,也言傳撫琴的技巧。
宮商閣的夥計端來一張琴來到徵羽房間,洛梓遇本是自己練習著,徵羽的手指就像是裝了小馬達,無論多複雜的曲譜和指法,她都駕馭得毫無壓力,洛梓遇當真是自覺欠缺火候。
洛梓遇不自覺抬眼瞄了一眼夥計端進來的琴,從精致的琴袋到琴的真身,洛梓遇都看得十分眼熟。
“這琴……”
徵羽走到房廳和夥計囑咐幾句,洛梓遇不自禁放慢放輕,聽到二人的對話。
“閣主,這琴已經修好了。”
“我看看。”徵羽細細檢察一根琴弦,彈撥辨聲。
“這張琴就斷了一根線,為何修補了如此之久呢?”夥計疑惑。
“這不是一張普通的琴,斷了一根琴弦,就是找遍全天下都很難找到一根一模一樣的。”徵羽言語之中帶著一絲微妙的感情。
“那這根弦?”夥計更是疑惑。
“僅此一根。”徵羽眼中流露一絲悲傷,“拿走吧,今日那位公子會來取琴,到時候交給他便可。”
“既然這根琴弦世間獨一無二,那銀兩方麵?”夥計問。
“宮商閣雖是開門做生意,但並不唯利是圖,一根琴弦再珍貴,不與琴身合二為一便是無用武之地,既是緣分,此單不收費。”徵羽道。
洛梓遇偷聽歸偷聽,卻越發欽佩徵羽的為人,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切一切,都足以令人著迷。
洛梓遇繼續彈琴,卻心心念念那張琴,就斷了一根琴弦?
“傅先生的琴嗎?”
洛梓遇終於想到,越想便越覺得那一眼瞥見的琴就是傅廉之那張堪稱世間獨一無二的琴,與其他的琴區別明顯。
“傅先生今天會來?我要不要給他一個驚喜呢?”
洛梓遇計算著傅廉之下午放課的時間,徵羽也有事離開了弦之閣,洛梓遇便偷偷溜到了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