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遇再緩緩飲一口酒,她心中沒有愁煩嗎?
“不,你怎知我之愁。”洛梓遇驀然目中盡露愁思。
“姑娘若是不說,我又怎知得?”何成柏一笑。
洛梓遇倒是覺得何成柏不像表象上看到的那般,所謂人不可貌相,他手上的繭,像是常握兵器,身上的疤,也不一定是作惡所留。
“那何兄台又是為何事而愁呢?”洛梓遇並不毫無顧慮。
“姑娘,在下冒昧一句,你們女子心中,都在想些什麼?”何成柏突然如此問道。
“女人心中……”洛梓遇不自覺思索,女人心中所想可多,包包啊,珠寶啊,事業啊,老公孩子呀……
“那可多了去了!”洛梓遇給不出個何成柏想要的答案。
“那情投意合,山盟海誓,都會隨著時間流轉,情勢所迫而化作烏有嗎?”
何成柏一言叫洛梓遇聽出了他的愁,情愁,那豈不與自己同病相憐。
“原來哥們你是愁情,那真是有緣,我也想知道,你們這個時代的男人心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麼?是不是都想著三妻四妾,坐擁天下美人?其實,可能古往今來所有男人都這樣想吧,礙於法律,才分光明正大和背地裏偷香!”洛梓遇不禁感歎。
“姑娘一番慷慨陳詞,看來你對我們男人誤會很深。”何成柏繼續飲酒。
“何兄台雖然隻有一句話,或許也是對我們女人有所誤解吧?”洛梓遇反問。
“誤解嗎?我寧願是誤解。”何成柏酒不離手,愁眉不解。
洛梓遇眼看何成柏的愁顯然比自己沉重,她抱著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心態,好奇一問:“不知你願不願意將你的愁與我的愁做個交換,聽說,很多事藏在心裏,不如找個垃圾桶通通吐出來,反正你我二人萍水相逢,隻此一次交易,何樂而不為?”
“我看你根本無愁,但是你這個提議不錯,那我就跟你說說,你也好告訴我,女人心裏,到底都想些什麼?”
何成柏趁著半醉之意將愁事訴說,他多年前從軍,三年前隨軍西行禦守邊關,最近得歸,卻知曾經相知相愛的女子已然嫁給了別人。
“我區區一個無名兵將,自然是比不過人家位高權重,她變心,也是應當的。”何成柏傾壺盡飲。
“這個女人真的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貪戀權貴!”洛梓遇憤憤不平。
“看來,此中並無誤解。”何成柏又招小二上酒。
洛梓遇看何成柏是想醉生夢死的勢頭,也怪自己不經過深思熟慮就正義凜然得不可收拾。
“不是的,你又沒有親耳聽她說變心,真相也許不是這樣呢!”洛梓遇極力挽回。
“這輩子也許難再相見,而真相就是她嫁於他人。”何成柏苦笑飲醉。
“這樣說來,我還比你幸運一點,我至少嫁的是喜歡的人,但他喜歡之人卻不一定是我。”洛梓遇同樣愁眉苦臉,心思低落。
洛梓遇和何成柏對飲兩杯,洛梓遇不習慣酒味,便是點到為止,何成柏卻喝得一塌糊塗。
夕陽西下,行人匆匆。
“我從宮商閣消失,夫君君會不會找我,會不會擔心我呢?”洛梓遇不由得憂心起來。
何成柏掏著銀兩,卻連帶著銀子落下一方保管妥當的女子絹帕,洛梓遇上前拾起絹帕和銀兩,不經意瞥見絹帕上繡著雙柏木之景,更驚訝地發現柏木之旁的繡字,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