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遇回到王府,恍若隔世,她與連天厚的家,勝過一切金碧輝煌的宮殿。
“也不知道夫君君什麼時候回來,我去他房間等他好了!”
王府之內十分安靜,正院更是幽然,洛梓遇躺在床上,臉上蓋著麵具,休息了片刻,念想了甚久。
“夫君君啊夫君君……”
洛梓遇正是思念等待。百無聊賴之際,阿福來報,道:“稟告王妃,十一殿下來訪。”
“十一!”
洛梓遇驚而起身,把麵具掀到頭頂便蹭著鞋起身,十一怎麼會在此刻來訪?洛梓遇開門,連承鈺站在阿福身邊,站立十分謹慎之像,表情卻是自在。
“你有什麼事嗎?夫君君不在哦!”洛梓遇當著阿福的麵必須表演。
“我是來找王妃的。”連承鈺直言不諱。
“啊?”洛梓遇有一刹思緒跟不上,連承鈺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呢?
“府上來客,王妃不知吩咐下人備些茶點伺候嗎?而且還讓我一個客人這樣站著,王妃招待客人的方式還真是特立獨行。”連承鈺故作埋怨一般。
“阿,阿福,你下去準備一些茶水點心吧。”洛梓遇略結巴地下達指令,卻沒請連承鈺入身後之門,“還是去我那裏吧,順便有個東西要還給你。”
在洛梓遇離開連天厚房之後,阿福便備好點心回來了,卻不見洛梓遇和連承鈺的蹤影,而連天厚卻正好歸來。
“王爺。”
“王妃在房裏嗎?”連天厚問。
“十一殿下剛剛來了,奴才去準備茶點,王妃他們便不在房中了。”阿福疑惑。
“十一弟來了!”連天厚眼中閃爍思緒。
東院,洛梓遇讓夢槐準備茶水,請連承鈺坐,房門未關,光明正大,洛梓遇摘下麵具放在桌上。
“你這麼突然跑來找我,有事嗎?”洛梓遇問。
“當然是有事了,顧兄說,如果可以的話,讓我請你去一趟南歸閣,雖然戲本沒有上演成功,但你與南歸閣的情意是在的,他不希望就此失去聯係。”連承鈺十分認真地轉達顧南歸的意思。
“可以啊,隻要我有機會出門,去南歸閣看看也好,不過,你哥一般不讓我出門。”洛梓遇略略哀愁。
“聽你這話說的,怎麼好像錯在於我。”連承鈺埋怨一句,卻早就有了主意,“後日,南歸閣有新戲開演,到時候我來請你看戲去。”
“去看戲可以啊!”洛梓遇頗有興致。
“到時候,五哥同意也罷,就是不同意,我也可以帶你突破重圍,闖出這王府。”連承鈺決意滿滿一般。
“哪有這麼誇張,我提前跟夫君君說一聲,到時候跟你去看戲就好了,就當你帶我玩嘛,夫君君不會這麼小氣的。”洛梓遇笑臉盈盈,十分心悅。
連承鈺的表情卻有一分糾結,連天厚若是知道了自己對洛梓遇的“非分之想”,他還能大方分享嗎?
世間百態,唯有感情是最自私的,豈容他人分一杯羹?
“對了,差點又忘了!”
洛梓遇突然想起,她去到床邊取出那個屬於連承鈺的玉佩,若是再繼續藏著,都該被遺忘了。
純白玉佩在洛梓遇手中擺放,她拿得十分小心,走回到連承鈺跟前。
“還給你,這個。”
連承鈺的目光稍一滯愣,果真在洛梓遇這裏,他與洛梓遇之間便憑借此識斷彼此的身份。
恍惚一刻,連承鈺起身,伸手去接玉佩,霎時間所有的回憶湧上心頭,從瞥到洛梓遇深深在意的那枚玉佩的一眼起,所有的真相便傾泄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而那日,洛梓遇酒後的所做所為,是連承鈺最懷戀的一刻溫存,即使隻是洛梓遇將他誤認成了她自己所愛之人。
無言的相望,連承鈺抽離神思之外,既然洛梓遇找準了他二人之間的定位,他自然不願過分打擾,可情思繚繞,難以自禁。
連承鈺一手握緊玉佩,另一隻手急勢抓起桌上的麵具,距離的一小步被拉近,連承鈺雖然動作急快卻也不激進,他將麵具蓋在了洛梓遇臉上,一吻碰觸,隔著一層冷冰的麵具,洛梓遇的表情在“笑臉”底下滯愣,連承鈺閉目情深。
如此,也是大錯特錯。
洛梓遇驀然回神退開一步,殊不知敞開的門外,連天厚牽扯著萬千思緒轉身躲開。麵具砸落在地,依舊是笑臉,洛梓遇卻隻剩了驚色。
連承鈺俯身拾起麵具,盡量表現得自然,道:“這個,送我了吧。”
“可,可以啊。”洛梓遇神色恍惚得很。
“我,先走了,不用送了。”
連承鈺告辭一句,遲疑著轉身走出房門,是他難以自控造成的尷尬氣氛,若是繼續留下來,恐怕會使得讓洛梓遇更加無所適從。
連天厚親眼所見,連承鈺親吻他的王妃,是連承鈺,是洛梓遇,絕無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