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二人異口同聲地道歉。
洛梓遇幫著撿拾,周霜霜舉起撐起的傘,遮擋了雨水啊,才看清是洛梓遇。
“梓遇,是你!”周霜霜驚目詫異。
洛梓遇和周霜霜二人抱著傘躲入屋簷下,洛梓遇顯然低估了這雨,竟然將她渾身淋得濕透。
周霜霜的眼神略帶幾分隱藏的閃爍,她不敢正視洛梓遇,但看得出來,多久不見,她實在消瘦了。
周霜霜猜想得到洛梓遇大概是某位非富即貴之人的女人,今日卻是冒著大雨,獨自在街頭奔跑,必定是那事後果所致。
矛盾糾葛在周霜霜心頭,令她至今寢食難安。
“霜霜,我得走了。”
洛梓遇想將抱著的傘交還給周霜霜,她神色沉重地接下,心中的拉鋸掙紮愈演愈烈。
“梓遇!”
周霜霜懷裏的雨傘盡都散落掉地,她最終解除心裏的症結,滿目肅然,決定還洛梓遇一個清白。
那個屋簷下,雨聲的節奏拿捏得剛剛好,一開始的拖延遲滯,緊接著的傾泄而下,最終的淋漓不盡。
周霜霜所知所講,遠比洛梓遇所知要複雜且恐怖得太多。
洛梓遇從未想過如此不可思議的真相,她與連承鈺那日之事的確值得推敲,可因為心存芥蒂,她便隻求忘記,竟完全未想過一探究竟。
而周霜霜,竟是見證了最真的真相的證人。
那日周霜霜遲些也來看戲,落幕之後,她並未當即離開,機緣巧合地目睹了顧南歸和另一個身份尊貴的男子,對洛梓遇和連承鈺的所做所為。
“你還真拿他們當朋友了,一點小事都下不去手。”
“這豈是小事。”顧南歸眉頭緊蹙,眉頭深皺。
“無妨,如此也能繼續下去,隻要讓他看到我們所想呈現的便足夠。”
他親手解開了洛梓遇的衣裳,將任由擺布的她與連承鈺設計成一副雲雨之歡後靜臥相擁的景象,以假亂真。
周霜霜在外透過窗縫愕然見到此事,她不識那人,不知事情緣故,但她驚恐出聲,更招了顧南歸外出察看。
周霜霜著驚愣了,顧南歸急色乍起,即刻將她拽到隱秘處,隻叮嚀囑咐道:“今日之事,你隻當做沒看見,馬上從後門離開,快!”
周霜霜的思緒是繚亂的,腳步是淩亂的,她聽顧南歸之言,即刻逃跑,可親眼所見之事,怎能當做沒看見。
“我不知道顧老板為什麼幫那個男人如此對你和黃公子,那之後這麼久,我都沒看見你,還以為你被懲罰了,聽說女子那樣被抓後果不堪設想,我日日不安,梓遇……”
“我沒事啊,我很好。”洛梓遇生硬地一笑。
洛梓遇聽得萬分震驚,她當初信了連承鈺對自己趁人之危,卻從不曾懷疑顧南歸是始作俑者,或者是,為虎作倀。
洛梓遇撐著周霜霜所贈的雨傘告辭,腳步緩慢沉重,她的思緒,牽連發散,越發慎人。
誰會沒事對付一個傻子,最主要是讓連天厚所知,難道自己的兩麵身份已經被發覺,並開始利用。奉天宮之事也是,何人將她送到連天厚身邊,差點釀成大錯。
但是,洛梓遇身為女子的小心思,更加慶幸自己並未與連承鈺犯錯,她還是能夠,全身心地付予連天厚。
洛梓遇並非有意,卻經過了正門緊閉的南歸閣,她是否可以入內,向顧南歸質問緣由,他是否可以相信,顧南歸依舊是那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顧老板?
南歸閣內,怡然幽靜,仿佛冷清了許久。洛梓遇踏雨而來,徑直去向主戲樓,在廊上不期而遇柳如沁,她手上還端著喝空的藥碗。
“如沁姐。”洛梓遇並無笑容。
“老板在戲樓,你去找他吧。”柳如沁也不帶笑臉,說罷便繞過洛梓遇而去。
洛梓遇邁步向前,未入戲樓門,她便聽到顧南歸的咳聲,虛軟無力。
洛梓遇推門而入,顧南歸一人獨坐觀眾席,正麵空蕩蕩的戲台,竟有一分淒涼氣氛。
“我沒事,你不用照顧我,走吧。”顧南歸的聲音十分虛弱。
“顧老板,是我。”
洛梓遇起步上前,顧南歸扶著椅身而起,相對一刹,洛梓遇再也沒有懷疑顧南歸是否會對自己不利。
顧南歸神色憔悴,目光渾濁,明明那事之後不過二十來天,他卻像是老了十歲。
“顧老板你生病了?”
洛梓遇想起柳如沁端走的藥碗,她毫不猶豫地扶顧南歸坐下,目色柔和,竟忘了來時的目的。
“洛姑娘……不對,我應該,尊稱你一聲王妃吧。”顧南歸毫不隱藏,“你今日來,是有事想問吧,你盡管問吧,事到如今,我也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