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叫你阿天哥哥嗎?”江惠然喚得自然熟絡。
“孩兒他娘,采菱,惠然,我回來了!”
澤水的水位大漲,但趨勢已然緩,江村長遲遲才回到家中。
“爹回來了!”
江村長入屋便往連天厚所在的房間而來,江采菱自是十分收斂,江惠然便不一樣,麵對連天厚毫不生分。
“惠然。”江村長嚴父架勢喚道江惠然,麵向連天厚便十分和氣,“公子沒事醒來便好,你是否還有哪兒覺得不舒服啊?”
“我沒事。”連天厚回道。
“你們兩個出去,準備做飯去。”江村長吩咐女兒。
江惠然一臉不情願地跟江采菱出去,隻剩連天厚和江村長二人相談,連天厚才知嶼心村是澤水水域的村莊,可他當時卻未在地圖上發現,才選定了引水路線,竟不知差點將一整個村子都淹沒。
“村民可有出事,現在水勢如何?”連天厚自然而然地關注起來。
“多謝黃公子關心,村民都已安全避難,水勢也緩解了。”
“如此便好。”連天厚稍稍寬慰,卻又略顯急色,問道,“村子被暴雨洪水圍困,豈不是無法離開了?”
“是啊,若是老天爺再不讓這雨停下,恐怕我們這一整個村子遲早都要淹沒了。”江村長深深歎道,也十分有感連天厚對此事的關照。
連天厚不禁陷入深思,他疏於防範在壩台被人隱藏的亂手推下,洛梓遇卻還在等著他,自己無法回去,她一個人,如何不叫他擔憂。
“爹,那個姐姐也醒了!”江惠然的聲音喊道。
“何人?”連天厚驀地反應。
“和黃公子一樣,還有一位姑娘也被突發的大水衝到了村子。”
“村長可否帶我去看看?”連天厚下意識陷入慌張,甚至在村長回應之前便起身,“自然,沒問題。”
連天厚雖跟在江村長身後,視線卻直入房間,洛梓遇滿含熱淚地被江氏抓著手,連天厚那一刹的心思不知何解,江村長所說的女子竟是洛梓遇,他究竟該歡喜洛梓遇來到他身邊還是疑慮她為何落水?
“夫君君!”洛梓遇抹去蒙蔽雙眼的淚水,徑直衝向連天厚便投入他的懷抱,“夫君君,真的是你!”
“夫君君?”江惠然閑坐一旁半知不解又驚詫,江村長夫婦也十分驚訝。
江村長對江氏使了一個顏色,她便趕緊拉起江惠然離開房間,雖然事發突然,還是給洛梓遇和連天厚留出了二人空間。
“夫君君,我還以為你會死掉!”洛梓遇盡情口不擇言,熱淚更是湧眶而出。
“我這不是沒事嘛。”連天厚終於能將洛梓遇抱緊,可是,“你為何也落水了?”
“因為,他們說夫君君被水衝走了,我,我就……”洛梓遇竟一時無法說出自己英勇跳水。
“莫非你是自己跳下來的?”連天厚將洛梓遇扶開。
“我擔心夫君君……”洛梓遇不自覺低下頭去。
“你當真讓本王刮目相看。”
連天厚的語氣,洛梓遇分辨不準, 他驀地抬眼與連天厚對視,他眼裏的複雜思緒盡都流露。
連天厚鬆開洛梓遇轉身,多少的情緒在身體裏躁動,洛梓遇竟能為他連性命都不顧,而自己身為夫君,從未將她保護周全。
連天厚根本不希望洛梓遇為自己涉險,亦對洛梓遇無所畏懼的任性有氣,她難道真的不畏懼死亡,若是她出了半分意外,自己又該如何?
“夫君君,你怎麼了嘛?”
“你若認本王為夫君,為何不聽本王的吩咐?為何任性妄為?你難道就真的不害怕死亡嗎?”連天厚轉身一番厲言指責,聽得洛梓遇心頭一怔,她明明,隻是害怕失去連天厚而已。
“你可知道,本王寧願自己喪命,也不希望你受一丁點傷害,本王隻恨,不能做你的盔甲,不能隻為守護你而存在。”
連天厚心聲不語,他的惱怒,從始至終都隻因自己的失責,而非洛梓遇的一絲一毫。
“夫君君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洛梓遇完全不能反駁連天厚,他感受那一刻失去連天厚的撕心裂肺,已知珍惜所愛之人的重要性。
連天厚卻不然,他歸咎一切錯於自己,洛梓遇並非太傻,而是太在乎自己,才會一步一步至此,若她對自己的感情會傷害到她自己,那他情願洛梓遇沒心沒肺,簡單如初。
“本王為何要生氣,你若是輕視自己的性命,與我何幹?”連天厚故作冷漠,卻難以正視洛梓遇。
屋外,江惠然本欲偷聽卻遭遇父母驅趕,她便失望地跑去廚房和江采菱傳遞驚天大秘密。
“姐,你知道嗎?阿天哥哥和那個姐姐好像是夫妻!”江惠然說得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