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洛梓遇出事以來,連天厚久不早朝,拋下了一切公務政事,此舉惹得不明真相的百官不快,皇貴妃隻恨當時沒能將洛梓遇一棍打死,留給她一條殘命拖累連天厚。
皇帝讓皇貴妃去王府勸說連天厚,她的馬車,在連天厚回府未多久到達,夏錦歆也徒步跑了回來,氣喘籲籲地跑到皇貴妃身邊。
“錦歆,怎麼是你?”
皇貴妃才從夏錦歆口中得知夏勝峰被捕之事。
“本宮會與厚兒吩咐,讓他私下通融一番。”皇貴妃更有急事。
“不,姑媽,我哥他自作孽不可活,表哥就算不原諒他也是他活該!”夏錦歆異常憤怒。
“錦歆你怎麼回事?”皇貴妃無心想通夏錦歆的心意,“本宮有事找厚兒,此事容後再議!”
皇貴妃匆匆入府,夏錦歆緊隨其後。
連天厚回府之後便滿帶怒火衝到程秀穎房中,她依舊臥床,碧杉照顧著正喂藥。連天厚破門而去,男帶風雪。
“王爺!”
碧杉大喜,以為連天厚終於想起了程秀穎來探望,卻直到連天厚端起程秀穎的藥碗狠狠砸地以後,才注意到他的憤怒威嚴。
“王爺……”
“別叫本王,你沒有資格!”
連天厚盛怒難遏,程秀穎尚不知東窗事發,惶恐之心已然足夠嚇得她不能自己。
“玉兒若是有一日離本王而去,本王就讓你們償命,通通償命!”連天厚繼續瘋了一般的爆發怒火。
“王爺為何,妾身的孩子也沒了!”程秀穎即刻淚光閃爍。
“你的孩子,你與夏勝峰苟合所懷的孩子嗎?”
程秀穎震驚,更心死,連天厚知道此事,絕不可能再饒過她,本就無情,如今,就連一點情麵和仁義都再無需了。
程秀穎知道隱瞞不住,她奮身從床上撲下去跪倒在地,哭喊哀求:“王爺,妾身不是甘願的,妾身是身不由己,妾身隻是太寂寞了,王爺從來不正眼看妾身一眼,從來不碰妾身一下,妾身是個女人啊,是需要夫君愛護疼惜的女子啊!”
程秀穎口不擇言盡訴心中苦水,對她,連天厚曾經愧疚,如今,卻是毫不相欠了。
“你沒有資格對本王搖尾乞憐,離開本王的王府,從此不要再出現在本王眼前!”
連天厚決然離去,程秀穎亦是他種的因,卻叫洛梓遇替他嚐了果。
“王爺……”程秀穎的呐喊和眼淚,再也無用。
正院處,阿福守候在外,夢槐在內伺候,夏錦歆隨皇貴妃而來。
“厚兒可在房中?”皇貴妃問而靠近。
“回皇貴妃娘娘,王爺出去了。”
阿福回答得略急,他答應過連天厚保護洛梓遇,卻攔不住皇貴妃。
夏露為皇貴妃開門,洛梓遇坐在床上,倦態的目光泛起喜悅向往,可入門之人,不是她心念等待的連天厚,而是夏侯皇貴妃,對她痛下狠手的母妃。
洛梓遇轉回頭,抱著連天厚親自添暖的手爐。不管皇貴妃此番過來是何意圖,洛梓遇都並不惶恐,她已是將死之人。
洛梓遇連一聲母妃都恭維不起了,她終究不是聖人,她恨這位專斷獨行地母妃,她不怕死,卻怨恨她,害自己至此,遲早會與連天厚生死相離。
皇貴妃走向洛梓遇,夢槐惶惶阻攔,夏錦歆知曉洛梓遇在皇貴妃這經曆了什麼,也能想象皇貴妃對洛梓遇的恨,但這一切並非洛梓遇所該承受的。
“姑媽,我有件事,一定要跟你說!”
夏錦歆無論如何將皇貴妃帶離洛梓遇,她告知真相,自己親耳所聞,夏勝峰親口承認的話,程秀穎掉的孩子並非屬於連天厚,而是與夏勝峰的珠胎暗結。
得知真相以後,皇貴妃痛心疾首,失去兩個孫兒的痛,竟還不比親手錯殺唯一一個孫兒來得痛。
皇貴妃悔不當初,沒理由繼續追究洛梓遇,更怕看到她會想起被自己親手下令殺死的孩子。
皇貴妃一心隻想離開,阿福卻緊急找了連天厚回來,連天厚徑直掠過皇貴妃身邊,就連餘光都落不在她身上。
“厚兒!”皇貴妃一喚,沉痛而悲哀。
“母妃,請恕兒臣,無法原諒母妃,所做所為。”
連天厚的心也是痛的,一邊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一邊是愛他他愛的女人,但就此一事而言,洛梓遇沒有錯,她不應該承受如此痛苦,甚至會喪掉生命。
皇貴妃驀然心痛如絞,她當真是豬油蒙了心,最終讓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予原諒了。以前她會歸咎於洛梓遇,如今,卻仿佛想通了太多,連天厚愛洛梓遇之深,早就深不可測了。
連天厚回到洛梓遇身邊,將她輕摟在懷,忍住一切的痛恨和怨憤,隻對洛梓遇溫柔嗬護。
“玉兒,本王回來了。”
“夫君君,回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