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思華並非怕顧城是肖二姐的侄子這個關係,三年的非常經曆已把他的心智磨煉得異常的堅韌和冷靜。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管他是啥樣的關係背景。
從出來的那一刻起,單思華就堅定了這樣一個信念,自然不怕什麼這樣那樣的關係。
他怕的是顧城如果出了意外,那自己等於就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那些敏感的字眼不斷在腦海裏跳躍,攪得他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事已至此,後悔有何用。隻能期望顧城不要出啥意外。單思華暗暗祈禱,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
趁這話的當口,一直不離左右的曉蓉趕緊找來一張濕毛巾替單思華洗去臉上的血跡,那樣子就像一個細心的妻子在體貼丈夫。
黃鼠狼揀起西瓜刀塞到單思華手裏,急道:“兄弟,本想讓你高興一盤,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你也不必解釋啥了,馬上離開這裏,出去躲一陣。記住,把這刀扔到長江裏,千萬別帶在身上,也別亂扔。”
“我送你!”曉蓉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拉住單思華的手,豪情萬丈地道。
“你是她啥人?”黃鼠狼終於忍不住低吼道:“不要在這裏瞎鬧,閃一邊去。”
“不,他是我……朋友!”單思華怕引起誤會,趕緊接道。本來他想是同學,但怕曉蓉尷尬,話到嘴邊,又把同學改為朋友。
“朋友?”黃鼠狼詫異地瞄了眼曉蓉,接道:“朋友就更不能一起走。”
“為啥不能?”曉蓉仰起頭追問道,並未意識到危險的存在。
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前麵單思華砍了老板娘肖二姐的侄子就讓他想不通,現在又冒出個做姐的白是單思華的朋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鼠狼很想把事情問個明白,但多年的社會經驗告訴他,現在不是時候,如果再耽誤時間,單思華隨時都有被抓住的危險,那就麻煩大了。
所以,他當機立斷地拒絕了曉蓉的要求。見她執拗地追問,又耐著性子解釋道:“人多紮眼,你跟著他容易暴露目標,萬一有人調查起來也不清楚。”
話間,單思華收好西瓜刀,曉蓉也沒有再堅持一起走的想法,轉而將一張寫有詳細地址的紙條交到單思華手裏,囑咐道:“到了打我表哥的電話。”
“快走,等下老板娘來了你就走不掉了。”黃鼠狼焦急地催促道:“有啥話等逃脫了再。”也許,黃鼠狼能做到的,莫過於此了。
事到如今,隻有三十六計,走為上!
一絲堅毅閃過單思華的圓臉,他眯起細眼點下頭,剛想往外衝,冷不防被曉蓉攔腰抱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曉蓉濕潤的雙唇已把他的嘴堵了個嚴嚴實實。
要知道,曉蓉曾經暗戀過單思華,亦對他懦弱的性格恨鐵不成鋼。在見識單思華連砍顧城三刀後,開始轉變了自己的看法。再聽單思華稱自己為朋友,心裏已然蕩起一陣漣漪。
暖暖的感覺從嘴唇直抵中樞神經,滋潤著單思華冰涼的心,讓他暫時忘記了危險,情不自禁地吸住了曉蓉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