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單思華擔心的是春仔會不會來找他,如果春仔真的就此罷手,不來找他,那黃隊長這一刀豈不是白挨了?
突然,單思華腦子裏靈光一閃,暗忖:為什麼非得要等春仔來找自己,為什麼不去找春仔?以其這樣成提心吊膽地提防春仔的暗算,倒不如主動出擊,給春仔一個措手不及!
懷著這個念頭,單思華和譚思思告別黃隊長,返回了冰山工業區
下午上班,單思華又被叫到人事部,主管和顏悅色地遞給他一個信封,輕鬆地道:“因為你外麵沾惹了社會閑散人員,廠裏決定對你實行辭退處理。這裏是你的勞動所得,已經全部算好,你清點好以後,到旁邊去交還廠證,退押金。”
什麼?自己直接被辭退了?
望著人事主管笑容可掬的臉,單思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廠裏居然把自己辭退,這也太不近人情了。
見單思華楞原地,人事部主管悠悠地歎息道:“這個是廠規,我也沒有辦法。祝你好運!”
木然地辦理好相關手續,單思華跨出了輝煌電子廠的大門。曾幾何時,他還設想著好好幹上幾個月,掙一點錢,再把媽媽和妹妹找到,一起回家。可現實總是太殘忍,轉眼之間,自己竟然被辭退了。
回望輝煌電子廠那塊廠牌,單思華多少有些失落。要知道,他可是花了介紹費才進的廠,還沒有做夠幾個月就被掃地出門,怎不讓他感到失落?
接下來,保安的催促下,單思華又辦好了所有離職手續,被驅逐出了輝煌電子廠宿舍樓的大門。除了一紙暫住證,他沒有多的收獲。
站宿舍大門外,單思華掏出曉蓉臨別時送的那個紅色手機,翻了一遍電話簿,想打個電話。等翻遍了所有的號碼,卻又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
時間來到了下午的三點三十分。單思華提著簡單的包裹,茫然若失地行走寂靜的林蔭道上。**辣的太陽從樹葉間穿過,晃得他眼睛生疼。
原本還指望輝煌電子廠做上幾個月,等顧城的事情過去了,攢點錢把媽媽和妹妹找回家,再去找到遊麗解釋,求得她的原諒。不料生了這樣的變故。之前所設想的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導致這一切變故的罪魁禍就是春仔!
想到黃隊長堆滿苦笑的臉,再看看如今自己的處境,單思華不禁怒火燒,午醫院的那個念頭愈強烈——把春仔的雙斷,替黃隊長報仇,出出心裏這口惡氣!
至於尋找妹妹和媽媽的下落,就暫時放到一邊。
可自己對這裏一點都不熟悉,茫茫人海,到哪裏去找春仔?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信步遐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公路邊。望著公路對麵的南田菜市場,單思華突奇想,海娃是做廊的,接觸人的麵比較廣,何不去問問他,看能不能有辦法可以找到春仔。
因為有暫住證身,不怕被查,況且上次來過一次,單思華腳下生風,很快來到海娃所做的“雲彩廊”的樓下。正當他準備上樓的時候,從樓梯上突然衝出一個血跡斑斑的男人,滿臉驚恐,邊跑邊對著手機嘰裏呱啦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