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竹床一字排開,並列臨時搭建的工棚內雖然這裏看起來是工棚,其實像是一座臨時關押所。因為外麵,有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
三年的特殊經曆讓單思華對這一切並不陌生,他挑選了裏麵的位置來睡,就是避免觸動這裏麵的潛規矩,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倉霸這個惡習由來已久,相信這裏也不會例外。
偌大的工棚內隻有一盞烏囧囧的燈釋放著光芒,視線亦變得異常昏暗。單思華瞄了一眼靠近門口那個空著的位置,想必就是倉霸的鋪位。
也不知道這個倉霸是什麼樣的人,但願不要找自己麻煩。反正還隻有十四就可以出去了,單思華並不希望節外生枝。
這樣想著,單思華又把目光移向第二個鋪位,現躺上麵的人居然用邪惡的眼神正望著自己。四目相對,單思華不由得一驚,怎麼這眼神看著那麼熟悉,恍若當年雀睥睨自己的味道。
那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夥,留著長長的分型,兩個耳朵都被頭蓋得嚴嚴實實,光著上身,一張橢圓的長臉散出一股匪氣,一看就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無形威壓。
該不會對來的自己動手?單思華收回目光,內心多少有些忐忑。
雖然他非常清楚這個年輕夥是僅次於倉霸的二把手,如果沒有倉霸的指令是不敢對自己做什麼,但是他的眼神又證明,他似乎對來的單思華很感興趣,準備想要動手的樣子。
單思華的猜測是正確的。就他收回目光的同時,年輕夥赤著上身,晃悠悠地向裏麵的鋪位走來,嘴裏吹著口哨,居然是黃家駒的那《誰伴我闖蕩》。
真的是擔心什麼來什麼。單思華暗忖:這裏整人都有什麼樣子的花招,會不會一擁而上?如果是這個長毛一個人想動手,他倒有把握能夠一招之內讓他趴下。如果一擁而上,自己隻怕有些吃不消。
累了一,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如果是對付長毛一個人,還可以依仗楊二的那一招出奇製勝,如果是全部上,隻怕會被他們搞得不成人樣。
“喂,今來的,以前做什麼的?”就單思華心念頻頻的當口,年輕夥已經晃到麵前,拖著長長的音調,傲慢地問道。
單思華強打起精神,滿懷戒備地望著不可一世的長毛,沒有回答。他暗暗蓄勢,準備應付隨時有可能出現的突狀況。
從南田治安辦公室的黑屋被強行送來這裏,單思華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現累了一,想好好休息一下,這個長毛居然跑到麵前來吆喝,這讓單思華有些沉不住氣了。
瑪麗皮,不就是一個二把手嗎,有什麼值得好吆喝的,如果真想動手,第一個就把他頂到地上。
單思華拿定主意,作好了應急準備,並沒有要回答長毛問話的意思,一言不地低著頭,緊盯著他的身形,隻要他敢動,便要他見識一下楊二創的那招。
“丟類瑪嗨,問你話呢,楞著幹什麼?你是聾子還是啞巴啊?怎麼屁都不放一個?”年輕夥晃了晃光溜溜的膀子,耀武揚威地接道,聲音明顯有所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