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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信口胡謅,要夢婷肯定不會接受,這一點剛才在飯桌上就暴露出來了。
要夢婷之所以沒有當場揭穿單思華的謊言,應該是礙於王美玲在旁邊,現在偌大的後花園就他們兩個人,要夢婷肯定會刨根問底,
不如就和盤托出,省得被要夢婷纏著不放。
拿定主意,單思華沒有急於回答,先點燃一支香煙,美美地抽上兩口。
尼古丁在口腔和氣管之間徘徊,單思華沉浸在其中,微微閉上眼睛。
要夢婷沉不住氣了,嗔怪地接了一句:“華哥,你快呀,剛才給你打電話那個人到底是誰?”
“呼”單思華吐出一大口煙霧,緩緩道:“這個人可能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要夢婷喃喃接道:“難道是兩龍鎮的人?”
單思華點點頭,“以前在兩龍鎮看過場子,綽號叫黃鼠狼。”
“你怎麼和他認識的?”要夢婷接道:“以前聽過有這麼一個人,好像是在肖二姐的大地看場子,大家都叫他平哥。”
“對,就是這個人。”單思華毫不掩飾地接道:“我們是在裏麵的時候認識的,因為他也喜歡下圍棋,在決賽的時候遇到我,結果大意失荊州被我贏了。”
要夢婷晃著腦袋接了一句:“你不僅贏了這場圍棋。還贏得了黃鼠狼的友情。”
看到要夢婷調皮的樣子,和剛才泣不成聲簡直判若兩人,單思華不禁也露出了微笑:要夢婷終究是本ing難改。
“華哥,你們是不是在商量什麼大事?”要夢婷認真地接了一句,眼睛逼視著單思華圓圓的大臉。
“也不算什麼大事,最近我一個朋友看場子出了問題,需要找幫手,正好黃鼠狼有空。”
聽到這模糊的回答,要夢婷突然之間就失去了興趣:“算了,我也懶得聽你這些,總之你要心點,雖然兩龍鎮隻是一個地方,但裏麵的人際關係相當複雜。”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心的。”單思華本想把情況全部明,但要夢婷卻聽得不耐煩,正好趁此打住話頭。
“不用,其實今晚上約你單獨在這裏來,是我想對你謝謝。”要夢婷接著了一句。
不待單思華做出回應,要夢婷繼續道:“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在兩龍鎮遇到你的時候,是在一個黑漆漆的夜晚。”
隨著要夢婷的敘述,單思華的眼前浮現出當年在碎石場遇見要夢婷被別人追債的情景。
當年的要夢婷是那麼的桀驁不馴,在兩龍鎮也算是有名氣的飛社會的女孩,經過這幾年的磨礪,如今才算真正成熟和懂事。
要夢婷的敘述還在繼續:“我還記得當時爸爸病危,躺在市醫院想見我最後一麵,結果高叔的車被蠻牛的表弟攔住,是你不顧一切地打倒那個周二娃,讓我們及時趕到市醫院,見上了爸爸的最後一麵。”
“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你是真正的男子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開始認真地看待你。本想遵循爸爸的遺願和你做朋友,但你卻你心裏已經有人。”
“也怪我自己定力不夠,竟然去染上那些煙癮,還跟著蠻牛鬼混。”
“婷婷,這些都已經成為過去,就不必再提。”單思華打斷了要夢婷的敘述,插了一句。
“不,我要提。”要夢婷堅決地搖搖頭:“華哥,你一定要聽我完,今晚上叫你來就是想跟你這些。”
看到要夢婷的回答如此堅決,單思華不由得一愣。
“如果我再不把這些話出來,我怕自己會被壓得喘不過氣的。”要夢婷又補一句,單思華隻得點點頭,默許要夢婷繼續下去。
“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完了,不僅染上煙癮,還跟著蠻牛鬼混,感覺自己越陷越深,沒有回頭路,人生已經失去了意義。”
到這裏,要夢婷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這是一聲隻有經曆過風風雨雨的人,才能夠發出的歎息。
看來要夢婷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任ing的女孩,單思華暗暗感慨了一句。
歎息過後,要夢婷發出了感慨:“想不到又是你,在我人生最低穀和絕望的時候出現,並不計前嫌地幫我擺脫了蠻牛的控製,還成功地戒掉了煙癮。”
單思華謙虛地淡笑道:“婷婷,你不要想太多,其實我也有負於你的爸爸,沒有履行自己的諾言。”
“你是指當初我爸爸的遺願,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要夢婷緊問一句。
見單思華沒有出聲,要夢婷不好意思地接道:“華哥,這個怎麼能夠怪你,隻怪我自己不爭氣,再你早已經有了心上人,我又怎麼可以橫刀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