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同學們,下課時間到了…老師,你們辛苦了”清脆的鈴聲回蕩在整個校園,驚走了操場邊榕樹上的幾隻鳥兒,也讓原本平靜的校園變得熱鬧起來。
“嘖,真虛偽…”即使聽了快三年了,陸窈依舊無法適應這滿滿都是槽點的鈴聲,不過她癱著一張臉,誰也看不出來罷了。
收拾好書包,無視在一旁堅持不懈向她搭話了一天的那個熱情高漲的轉學生。
“讓開,煩。”見那個女生似乎還不願意放棄,陸窈不得不出言阻止,以免她繼續嘮叨下去。
“額,咳咳,你不理我也沒關係。記住了,我叫顧兮枝,晚上見。”那女生十分知趣,見陸窈皺眉,便留下自己的名字轉身離開。
“就這樣就好,我的世界裏隻要有我就好,任何人都不可以來打擾我。”陸窈心想,沒有理會那個不相幹的人。是的,除了流景,任何人都是不相幹的!
默默地穿過人潮,卻小心地避免和他人的肢體接觸,她有潔癖,尤其討厭與人接觸。
無言地回到家,輕巧地躲過迎麵而來的漫畫書,低著頭乖巧地站在一邊。
“媽的,你個賠錢貨,還知道回來,回來幹什麼?跟你那個賤人媽一樣,整天就知道花老子錢!”一個混身酒氣,滿臉胡碴,麵色潮紅的中年男子盯著陸窈。表情因看見陸窈躲過書本而顯得有些猙獰,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又要伸手去打陸窈。
陸窈並不反抗,隻是用手擋著臉,畢竟還要上學。
“媽的,你還敢擋,老子打死你信不信!”平常男子打一頓也就算了,今天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一個勁的打罵。
陸窈並不理會,隻是默默地將身子縮成一團。她知道,父親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那個本被她稱作母親的女人又來了。那個女人每來一次,父親就會像瘋了—樣毫無顧忌地醉一次。八分醉就拚命打她一頓,十分醉就呼呼大睡。她無法反抗,她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盡量讓自己不傷的太重、太明顯。
漸漸地,歐打的力度變弱了,直到男子力竭睡著,陸窈才慢慢地站起來。
活動一下因蹲的太久有些麻木了的四肢,先去廚房淘米洗菜蒸飯。如果父親醒了沒看到飯菜,又會動手了。
做好準備工作,隻等飯熟了。陸窈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從櫃子裏取出醫藥箱,對著鏡子給自己上藥。
看著鏡子裏瘦弱的身體,陸窈皺眉:“窈窈,你太瘦了,這樣容易受傷。”“沒事,流景,我會小心的,謝謝你那麼關心我。”陸窈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切,誰關心你了,小爺我隻是太閑了而已。”說話時,陸窈撇著嘴,一臉傲嬌狀,不複剛才的溫和。
不同的姿態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顯的有些詭異。
是的,陸窈知道她不正常,比一般的人格分裂症還要不正常的多,畢竟沒有人會分裂出一個完全不同的個體出來。性別,性格,思想,態度…無一相同。除了年齡,她和他,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但陸窈不在意,她覺得流景很好。她的世界裏,隻要有流景和她就好,任何人都別來打擾,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