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好好在軍營中老老實實呆著,哪裏都不要去,這件問題我自會解決,還有你把許忠和王必成叫進來,我有事吩咐。”李奕聽完默然良久,雖然心中憤怒,可經曆過此番生死之後李奕整個人變得越發的成熟,此時無謂的爭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唯有理智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那好吧,大人你好好休息,如果想解決左良玉那兔崽子,你就招呼一聲,我鐵牛一刀就將那狗 娘養的給剁了。”鐵牛對於李奕有一種近乎崇拜的信任,既然李奕說了會解決好這件事情就一點會有一個好的結果,隻是對左良玉的做法實在氣氛這才恨恨的說道。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許忠和王必成也就不藏著掖著,對於當時戰場上的形勢也更為細致對李奕說了一遍,左良玉正是趁著李奕所部群龍無首而許忠和王必成的軍職又遠遠低於他,這才敢大肆的侵吞軍功,對於左良玉的囂張跋扈,許忠和王必成自然是義憤填膺,可就算是再氣憤,他們也知道不能貿然動手,否則非但於事無補反而落人口實。可以說這幾天是他們最為憋屈也最為鬱悶的幾天,自己的主帥生死未卜,手底下的士兵明明打了勝仗卻得不到戰功,這讓兩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如今李奕醒來剛好解了他們的心頭之急。
“回去好好和兄弟們說,該是咱們的軍功,他左良玉一個也別想拿走,好好呆在營裏麵,別鬧事就行,這個公道我李奕自會給兄弟們討回來,否則我對不起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弟兄們。”李奕雖然滿臉倦容,可難掩其臉上的氣憤,如果不能給自己的弟兄們討回這個公道,那以後自己還怎麼帶兵。
許忠和王必成自然知道不能輕易動手,否則有理也變成無理了,可底下的士兵們個個群情激奮,若是再不給一個說法那後果不堪設想,兩個人幾天也正為此事鬧得焦頭爛額,如今李奕醒來剛好解了燃眉之急,可見就在不知不覺間,李奕已經成了這支部隊的主心骨。
“那大人你好好養傷,弟兄們的情緒你不用擔心,隻要有我們兩個人在,絕對出不了亂子。”許忠和王必成見李奕如此言語,也就放下心來,看到李奕神態萎靡,也就不再多做打擾,閑聊了幾句之後紛紛離去。
李奕一人獨自躺在床上,身上的傷雖然痛可比不上心中的痛深入骨髓,回想起整個戰鬥的經過和事後的種種,李奕不得不對左良玉的救援產生了一點懷疑,為什麼左良玉出現的時機會那麼巧,正好趕在自己帶領的部隊快要崩潰的時候帶兵趕到,明明自己的人馬已經死死地咬住了張獻忠的大部隊,為何不早一點過來救援?隻怕對方救援自己是假而過來摘桃子是真。翁蚌相爭漁翁得利,左良玉想當這個漁夫,可就為了這麼一點私心,數千士兵白白犧牲在了戰場之上,就為了這麼一點私心,數千個家庭支離破碎,多少妻子永遠失去了他們的丈夫,多少兒子永遠失去了他們的父親,多少父母永遠失去了他的兒子。
李奕一想到這裏心裏就發緊,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毫無真憑實據,就算把官司打到崇禎皇帝麵前,左良玉也可以有自己的說法,他完全可以說是為了誘敵深入才讓李奕所部陷入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為了全殲敵軍,有所犧牲是值得的,朝堂上的各位大人和紫禁城內的崇禎皇帝非但不會怪罪,反而會大加讚賞,畢竟朝堂上下對於這些叛軍是深惡痛絕,如果有機會全殲,一些底層士兵的犧牲是無所謂的。
“李兄有傷在身,不可太過勞神。”見屋裏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慕容燕這才進屋,隻見躺在床上的李奕眉頭深鎖,麵露愁容,慕容燕擔心李奕的身體,不禁小聲安慰道。
“我倒是想睡,可一閉眼就是那些戰死的弟兄,我覺得對不住他們。”李奕黯然的說道。
“有戰爭就有傷亡,李兄不必太過介懷。”慕容燕細聲說道。
“慕容兄有所不知,作為軍人戰死沙場倒也死得其所,可他們其中很多人僅僅因為某些人為的因數永遠的留在了戰場之上,我對不起他們,而且我還不能為他們報這個仇,如今就連為他們討一個公道都難。”李奕剛才在許忠和王必成麵前保證為這些無辜陣亡的弟兄們討一個公道,可事實上心裏一點底沒有。
“大人你多慮了,如果說你此次有所不測,那左良玉肯定敢肆無忌憚的貪墨軍功,可如今大人你醒了我想左良玉絕對有所顧忌。”慕容燕安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