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我的心跟你貼近了。”我憑空來了這麼一句。
“嘿,”艾麗不客氣地坐在我的對麵,“近了還是緊了?一字之差可是謬之千裏啊。”
“嗬嗬,”我佩服艾麗的聰明和淡然處置,“是這樣,在心裏貼緊了,可我嘴上隻能說貼近了。”
“我可不是你尋找的琳或者遇見的莉莉。”
艾麗在說這話的時候,一副調皮的神情,讓我很釋然。我當然不能愚蠢地說“我也不是什麼李林”。
“好吧,言歸正傳吧,你的故事我已經寫了一大半,沒有征得你的同意,我增加了一個故事情節,開頭的話,有個羞恥的事情,村長為了你哥哥的地基變相刁難,是你出麵解決的。”
“奧奧,大作家,該是故事的主角出麵解決的。”
“對對,艾麗,我提煉了你的故事素材。”
“你盡管按照你的構思去寫,不要顧及我,我現在叫艾麗啊。”
“謝謝你,”我無言以對,轉過來問艾麗的文章,“你的那篇文章也寫好了嗎?”
“嗯,投出去了,不然怎麼有時間來赴約啊?”
我點點頭,又大致地講了故事的情節,艾麗一直沉默。我怕艾麗觸動了傷感,可既然談到這裏也不能有所顧忌。
“艾麗,有個問題我冒昧的問一下。”
“那你說吧。”
“奧,就是關於你的男友王輝,他目前怎麼樣呢?”
我一提到艾麗的前男友,她低垂了眼簾,緩慢地開口。
“他在改造,我每月都給他彙些錢,裏麵條件畢竟艱苦。”
“去看過他嗎?”
“他被送到一個遙遠的地區,我是在過去關押他的地方打聽到的地址,我詳細地詢問了官方,說可以彙款,他也能收到。他們給了我地址。奇怪的是,他至今沒有給我回過信。”
“為何呢?”
“我也不清楚,或許他覺得不能拖累我。處於謹慎,我每月彙的錢不是很多,主要怕他見不到。”
“你留著彙款存根即可,將來可以查詢的。”
“我都保留了。”
“艾麗,我覺得這成了個道德故事。”
“什麼意思?”
“他的想法是對的。他不想拖累你,等他出來後,十幾年過去了,早已人事皆非。”
“不該變的事情,是不會也不應該變的。”
“艾麗,沒有什麼不會和不應該,你想想你的目前,你不覺得和他有了距離了嗎?比如,你是個女記者,而他出來後還不知道幹什麼。”
“李老師,你不會也有等級想法吧?”
“奧奧,不是的。人都是平等的,那是在人格尊嚴上。可興趣、愛好和職業,會讓人們有距離和差別。”
“隻要他還愛我,隻要我還愛他,其他無所謂了。”
“好吧。你說的這個也在理兒。可是,艾麗,十幾年的光陰,你會衰老的,這種折磨也夠殘酷的了。”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我被艾麗的問話呆住。我怎麼可以說,艾麗,不要辜負這美好的年華,我們相愛吧。這樣的話,不是暴露了我的狹隘和自私嗎?
“艾麗,我想讓你珍惜自己,珍惜生活,我和你有緣相識,以後我們以兄妹相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