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驟然緊縮。
卻來不及閃躲。
車頭馬上撞過來的時候,猛然間的刹車停住。
燈光很亮,刺的眼睛睜不開,唐洛凡緊繃的身體鬆懈,依然心有餘悸。
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一身深色的西裝和黑夜融為一體,大步的走過來,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
“還沒玩夠這種小把戲?”
冷涼的聲音,像是刀子,字字刮著心髒。
逆著刺眼的車燈,唐洛凡揚起頭,驚喜凝固在嘴角。
無論什麼,他都覺得自己故弄玄虛的玩手段,放佛這個世界上最髒最不堪的就是她。
“對啊,你不照樣還是來了嗎?”唐洛凡笑了笑,看著他。
可這樣的笑卻激怒了他。
傅臨墨垂眼,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比燈還刺眼,抑不住的怒火幾乎快把理智逼沒了。
伸手把她拽起來,動作絲毫不溫柔。
冷聲道:“下次想死的話最好死在偏僻的地方,別髒了這個地。”
說完,把她塞進車裏,從頭到尾都沒再多看她一眼。
車子開的很快,幾乎是在無人的路上一路疾行。
車窗搖下,呼嘯的風幾乎要把她的臉都刮爛了。
越是這種刮在臉上的疼,越是讓她真切的覺得自己還活著。
“如果我懷了你孩子,你會不會不跟她結婚?”
唐洛凡突然側頭,看著他。
風聲很大,吹的聲音都斷斷續續的。
傅臨墨皺眉,車停在路邊,“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如果我懷……”
叮鈴鈴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車內的靜寂。
來電顯示的是劉安菱,他的未婚妻。
接通,那邊是帶著哭腔的女聲。
“臨墨,你現在方便過來嗎,我這邊遇到麻煩了,好多人砸……”
斷斷續續的哭腔沒說完,就被唐洛凡奪走手機掐斷了。
“拿來。”
他的聲音厲冷暗沉,伸手要拿回來。
卻被她順著車窗扔出去了。
氣氛驟然的冷降下來,帶著窒息逼仄的戾氣。
“你真覺得我不敢動你?”
傅臨墨掐著她的肩胛骨,微微用力,就能感覺到她單薄的身體隨時會被掐碎了。
疼的眼淚都逼出來了,她還是笑的蒼白,嘲諷道:“怎麼不敢動,不敢的話能隨便的把我送上那麼多男人的床?”
“我是不幹淨,可你又幹淨到哪裏去,當初唐媛死的時候你查過嗎,憑什麼就認定是我做的?就因為她給我這個心髒?”
手狠狠地拍著心口,“那你拿走,這心髒我不稀罕!”
胸膛被拍的很狠,也疼,唐洛凡卻笑的更加的大聲。
好像在嘲諷他自願帶著滿頭的綠帽子,也像是嘲諷自己自甘墮落,淪落到這種地步。
“要是能選擇的話,我寧願弄死你隻留下這個心髒。”
傅臨墨掐著她下頜,逼近她,聲音更冷。
說到底,她不過隻是個心髒的載體,才被允許呆在他身邊那麼久。
“既然你因為這個心髒,忍了我那麼多年,那是不是我懷孕了,你就能娶我了?”
哪怕知道是自取其辱,梗著脖子看著他,心裏多少的還是有些希望。
愛的卑微而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