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什麼幫助嗎,或者家屬呢?”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唐洛凡的身體才猛然的僵住。
家屬嗎?
“小姐,小姐?”
護士被她猛然抓住手,有些驚詫和疑惑的看著麵前的人,叫道。
“沒有家屬。”
回過神來,她的手才鬆開,有些失神落魄的站在原處。
怔怔的看著身邊經過的人。
這邊是墮胎流產的地方,那些跟她一樣麵色蒼白出來的女人,都是被身邊的男人攙扶著,唯獨她,形影單隻。
“那您父母或者親戚之類的呢?”
那護士似乎頭一次遇到這樣的,遲疑了一會兒,說道。
她撐著牆壁的手,微微的彎曲,摳緊了牆壁,才讓自己站穩了。
喉嚨沙啞,很久才找到聲音,“能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撥通了爛熟於心的號碼,那邊嘟嘟嘟了幾聲,卻無人接通。
聽著嘟嘟嘟冷冷的機械聲音,心髒有些抽痛。
手垂下,失望從四麵八方湮沒而來。
自己在他眼裏,是不是真的隻是個置放心髒的替代品?
“給。”喉嚨像是著火了,唐洛凡疲憊的皺眉,把手機遞過去。
可遞過去的一瞬間,手機接通。
“哪位?”
是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傅總的訂婚快完成了,如果有急事的話,可以先跟我說。”
短暫的沉默。
那邊的聲音抬高,“喂喂?有人在聽嗎?”
電話掛斷。
唐洛凡把手機還給護士,無視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一步步的往外走,腿部腹部麻木的幾乎沒知覺了。
似乎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往外走。
外邊的冷風一吹,才吹的自己意識清醒了些,剛才她簡直是在搞笑。
孩子是他拿掉的,現在自己竟然還期待他會接電話,他會關心自己,會回心轉意。
拿出身上僅剩的錢,攔了一輛出租。
前邊開車的出租車似乎欲言又止的,可頻頻往後看了幾眼,才低聲說了個‘怪人’,就不再管了。
舉行訂婚宴的那邊,還是嘈雜熱鬧,聽著這個動靜,應該是舉行完了。
“您有邀請函嗎?”
門口的人攔著她,問道。
“我要見傅臨墨!”
唐洛凡固執的站在門口,跟那些人對峙,卻不肯離開。
心裏像是被踢翻了所有的瓶子,各種味道侵襲而來,失望、痛苦、難受,甚至帶著後知後覺的恨意,翻天覆地的襲來。
恨!
恨他冷血無情,甚至連親生孩子都狠得下心打掉。
恨!
恨自己無能,不光保護不住孩子,甚至還一直不要臉的湊到他的跟前,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小姐,您得有邀請函才行。”
門口的人還是盡職盡責的說道。
“我要見傅臨墨!”
唐洛凡還是重複剛才的話,單薄的身體似乎被風一吹就倒了,麵色蒼白無血色,可卻比剛才還固執還倔。
這邊僵持不下,不知道過了多久,擋在門口的人接了個電話,才側開身體,讓她進去。
剛才還很堅決的沒邀請函不讓進,可現在隻是一個電話,就讓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