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墨推開了虛掩的書房門。
他不像是之前臉色沉沉的,雖然還是麵無表情,卻神色淡然物外,比起之前,算是溫柔了。
唐洛凡坐在辦公桌前,捏著資料的手指還在不斷的顫抖。
她想要質問,想要得到一個公平,可終究,嘴巴張了張,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想,如果她問出來,她是不是會像是姐姐那樣,被殺人滅口?
唐洛凡沒來由的,覺得心底發寒。
“怎麼了?”傅臨墨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資料上。
隻是看了一眼,臉上依舊沒有多少的波動。
甚至,就是唐洛凡期盼的那種慌張都沒有。
難道對於姐姐的死,他就真的一點愧疚都沒有?
唐洛凡覺得自己的心髒,窒悶的快要驟停。
八年來,她背著黑鍋,忍受著世人對她的唾罵,被家人拋棄,還要忍受他的折磨……
可到頭來,這一切,在傅臨墨的眼中,她就是一個跳梁小醜,一個可以隨時推出去的擋箭牌。
是劉安菱的擋箭牌。
也是他們幸福婚姻之前的靶子。
說到底,她終究是為傅臨墨做了點什麼。
至少,她是他的墊腳石,一個成為劉家乘龍快婿的墊腳石。
真是好,好啊!
她忍不住的要為傅臨墨拍手叫好,也就她這樣的傻子,才會一腔情願的付出,才會將眼淚隱藏,才會在舔舐了傷口之後,還願意讓他在傷口上撒把鹽。
“傅臨墨,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嗎?”她恨不得將這些紙張都扔在他的臉上,可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如此任性,這些都是證據,至少,給她指明了調查的方向。
傅臨墨看也不看,隻是外麵的天氣越發的陰沉,讓房間裏麵的溫度也降了下來,“跟我什麼關係?”
“跟你沒關係嗎?”唐洛凡的唇角,已經咬出了血來,腥甜的滋味讓她清醒過來,冷聲的質問道,“這些東西,還不足以證明姐姐的死因嗎?凶手是劉安菱,是她啊,你怎麼可以跟她結婚,你是不是瘋了,瘋了!”
“姐姐多麼愛你,如果知道你娶了害死她的人,你覺得,她會安心嗎?”
傅臨墨嘴角掛著嘲諷,“她的心,不是在你這裏?”
唐洛凡氣的胸口都在發抖,臉上都慘白著,“所以,我姐姐的死,我應該幸災樂禍嗎,讓凶手逍遙法外嗎?”
“難道不是?”傅臨墨冷眼看著她,“媛媛若是不死,你能活到現在?”
唐洛凡渾身的血液,瞬間冰涼。
“我從來沒想過要姐姐的心髒。”唐家不是普通的家庭,隻要是心髒的來源,就會重金買過來的。
更可況,姐姐對她恩重如山,她怎麼可能恩將仇報?
“沒想過是一回事,但是要沒要是另外一回事,”傅臨墨聲音冷淡的像是寒冬的冷風,刮得皮膚都疼,“唐媛被那些人欺負之後,隻是內心受到傷害,本來可以不死,可有人,開車撞死了她!”
唐洛凡頓時瞳孔緊縮!
“你,你懷疑那個司機是我安排的?”她的手心被指甲刮的血肉模糊,可還是依然感覺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