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金銀玉器,那畢當是皇室之最,那宮中的老師傅皆是能手,閱器無數。樊華與李賢帶著破碎的玉鈴到器坊時,一頭白發的老師傅搖搖頭,放言玉鈴再無複原之可能,最多不過粘粘補補過幾年,就再也撐不住了。
無奈,樊華隻能將玉鈴帶回,將碎片與鈴芯存在一個錦盒內,牢牢鎖上。
“皇上,聽說玉鈴......碎了。”
“碎了?!”正在行宮釣魚的李宏一口茶沒咽下去,咳得淚眼橫流,“你說碎了?”
“是......”一旁的侍衛替他順順氣。
李宏抹了抹眼淚,問道:“那現在怎麼樣了?”
“聽說賢王帶著樊華去找宮裏的老師傅修複都不行,梨花玉鈴乃鏤雕玉器,上邊花紋精細,就算勉強粘好了過幾年也不行了。”
行宮碧湖映天,涼爽帶風,李賢沉默了許久,上文不接下文的問到,“相如,皇長姊到哪了?”
這個名相如的侍衛愣了愣,答:“大概到了珠港附近了。”
“嗯......”
李賢目光流轉,不語,相如不解,陛下不打算繼續追問玉鈴一事了嗎?
“陛下?”
“你退下吧,此事朕自有定奪。”
玉鈴之重,關乎江山社稷,自己這個皇弟倒好,竟將玉鈴碰碎了,不過也好,碎了就沒人老想著去搶玉玲了,自己也能省心點。
“貴姬!貴姬!不好啦!”一個青裙侍女急匆匆的進了嘉和殿,見到殿內正在逗鳥的蕭貴姬,連忙跪下,“貴姬,事情......”
蕭子蘭放下手中的鳥棒,一臉的陰沉,緩緩轉過身去。
那侍女跪在地上也怕得很,雖然貴姬待她是不錯的,往日脾氣也挺好的,隻是這事情實在是太過嚴重了!
她緩了一口氣,道:“事情是按娘娘安排的來的,可是......”
“可是什麼?!”蕭子蘭瞪著她。
“可是......玉鈴碎了!”
那侍女說完的一瞬,蕭子蘭的胸口宛如被千斤大石壓下,無法透過氣來。她眼前一黑,都要倒了下去,侍女穩穩的扶住她,將她安放在位置上。
“玉鈴......玉鈴......”蕭子蘭始終喃喃著這兩字,千算萬算,到頭來竟是一場空,“給我說,怎麼回事!”
“本來事情好好的......可是密探在轉移玉鈴的時候遇上了李賢的人,被擒住了......”
“那笛怎麼樣。”
“聽說被李賢給抓到了,現在正關他府上言行逼問呢!”
聽聞至此,蕭子蘭氣不打一處來,將侍女一把推開,心中真是懊悔,早知道會被李賢抓到,當初自己就應該對笛下了死命令,若被抓到就橫頸自刎算了!也不至於被李賢擒了去,活受罪。
她思慮好久,沒想出對策,對侍女道:“青芽,你去綺華殿,畢親自告知淑妃娘娘,路上不得延誤,速去速回。”
“是。”侍女躬身退下,按照蕭子蘭吩咐,將消息告訴了蕭淑妃。
蕭淑妃那時正在挑選布料要做新衣,聽了這消息,就跟那貓碰著老鼠般歇斯底裏,衣料全被打翻了,整個綺華殿的宮人都無故被罰。若青芽不是嘉和殿的,想來都要被她拉去亂棍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