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周邊的一棵樹下找到了她,她有些疑惑道:“小萍子,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秀萍卻是笑笑道:“小姐在跟夫人講你同太子殿下的故事,我哪裏敢聽啊。”
韓湘墨臉一紅,笑道:“真是難為你了,那我們今日便快些回去吧。”
秀萍臉色變了變,不過韓湘墨卻並未察覺,因為她早已轉身了。
兩人在路上碰到了古德寺的住持方丈,韓湘墨停下腳步,對方丈施了一禮。
方丈眉目慈祥,笑著道:“阿彌陀佛,韓小姐今日是來看韓夫人的吧?”
韓湘墨點了點頭。
“這麼多年過去了,韓小姐都長那麼大了,這轉眼便到了嫁人的時候了。”
韓湘墨笑了笑,道:“這些年,也多謝方丈每日為我母親誦經念佛以及對我的照顧。”雖然她知道住持方丈其實並非隻為母親一個人而誦經,那個殿內供著的都是。不過,她仍然還是很感謝住持方丈。
“這是老衲應該做的,更何況,韓夫人生前也樂善好施,是在是一個大善人。”
母親的生平,韓湘墨自然清楚,一時之間倒也有些惆悵。
身後的秀萍其實很希望韓湘墨今日就待在此地,這樣自家小姐或許也就沒事了。但是林輕雲卻不會允許的,她若有什麼差錯,自己弟弟妹妹的性命大概就不保了。
於是,她上前低聲提醒道:“小姐,該回去了,老爺還在家中等著小姐呢。”
韓湘墨便抱歉地對住持方丈道:“方丈,那我們先行回去了。”
古德寺的住持方丈自然不再多說什麼了,笑道:“請便。”
韓湘墨便行禮告退了。
但是,韓湘墨還未多走幾步,住持方丈卻又叫住了韓湘墨,道:“韓小姐請留步。”
韓湘墨再次停下了腳步,回頭有些疑惑道:“方丈可還有何事?”
秀萍在後麵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緊張。
住持方丈的臉色同剛剛有些不太一樣了,似乎帶著隱隱地擔憂之色。
方丈道:“施主回去的路上,還請多加小心,最近那條路不太平。”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韓湘墨身後的秀萍,秀萍怔了怔,又將頭低得更低了。
她暗道:這方丈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韓湘墨愣了愣,隨即笑道:“好,多謝方丈提醒。”
在出寺廟的路上,韓湘墨對著身後的秀萍道:“小萍子,你有沒有覺得,住持方丈說的話還有別的含義?”
秀萍心中一緊,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還是有些慌張道:“回小姐,秀萍不知。”
韓湘墨停下了腳步,有些奇怪道:“小萍子,你回來的這些天似乎變得有些奇怪了,和以前好似不太一樣了。”韓湘墨總覺得秀萍越來越不對勁了,總覺得她心中還有什麼別的事情,不隻是家中弟弟生病的事情。
秀萍更加緊張了,道:“秀萍是因為弟弟生病,所以心事比較重。”
“是這樣嗎?可我為什麼覺得你還有其他什麼事情瞞著我?是不是家中還出了什麼事情?”韓湘墨擔憂地問道。
秀萍搖了搖頭,低垂著頭道:“是因為這次弟弟病得太過嚴重,大夫說未必就能治好,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她說著說著險些哭了出來。
韓湘墨顯然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隻能安慰了幾句,然後這才回去了。
一路上,主仆二人倒也沒再說話。一個是怕說多了自己便不忍心了,還有一個卻是怕再多說幾句,反而觸及人家心裏的傷心事。
一路無話,一行人進了樹林裏。
不知為何,韓湘墨總覺得進了這片樹林,似乎哪裏不太對,好像缺少了什麼。如今已是三月份,這樹林裏應該會有鳥叫聲才對,但此刻卻是寂靜無聲。
除了他們一行人行走的聲音,便再沒有什麼聲音了。隻偶爾風聲吹動樹葉,樹葉間相互摩擦的聲音。
韓湘墨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道:“小萍子,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很奇怪?竟是連鳥叫聲都沒有。”
“許是……許是因為鳥兒出去覓食了,還未歸巢吧。”秀萍知道,他們定然是在這片樹林裏設下了埋伏。
韓湘墨這個時候卻是起了警覺,她神色有些肅然,道:“小萍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她也不想懷疑自己所信任的人。
秀萍同秀桃一樣,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是她除了父兄以外,最為信任的人了。她也從不懷疑過她們二人間的忠心,但此刻卻不得不懷疑眼前這個一直以來很是信任的人。
自從她回來以後,就一直像是藏著什麼心事一般,對自己似乎也存著一種歉意和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