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草堆上,木槿揉著酸痛不已的腳。眼神瞥向叢林深處。永祥已經去了很久了,怎麼還不回來?
夜晚,是危險地時刻,尤其是在這人煙鮮少的山頭,說不準便會不知道從哪蹦出來頭野獸。木槿心裏擔心他,便忍著痛,用之前折斷的樹枝支撐著自己向他走的方向走去。
蟲子的叫聲連綿不斷,木槿在叢林中環顧了下,因為天黑,根本看不清路。
“永祥——”她喊了句。
永祥——永祥——永祥——
空曠的山立即傳來陣陣回身,聽不出的詭異和駭人。
“不是叫你坐著別動嗎?!”溫和的男聲,帶著憤怒。
月光點點灑下來,借著星星點點的月光,木槿看清了來人的臉。
抿著的嘴唇,如深淵般深的眸子,緊鎖的眉頭,不是永祥還能是誰?
他扶住木槿,帶著她往回頭的路走去。一路上,誰都沒有聲音。
汗水,滲透了木槿的衣服。她的腳痛的似千萬隻螞蟻咬了般,不知道是不是一天沒有進食的原因,連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令人發睡。視線漸漸模糊起來,腳步也走的不穩起來,永祥發現了她的異樣,歎了口氣,自覺地蹲下身背起木槿。
感覺腳下一輕,木槿努力睜了睜眸子看了看。
月光下,一名男子背著女子緩步前行……
“我……能自己走……”察覺到是永祥背著她,木槿掙紮著要下來。
“別動!”永祥嗬斥了句。虧她自己還懂醫,自己病那麼重都不知道!
感覺到永祥的怒意,木槿乖乖的趴在他溫暖的背上不再動彈。
忙活了一天,木槿已經是心脾力盡,眼下如此舒適的躺在他背上,困意如浪潮般來襲。
永祥故意放慢了腳步,好走的更穩些,讓木槿躺的更舒適些。
輕微的鼾聲夾雜著蟲鳴想起。
永祥腳步停頓了下。她……睡著了嗎?
累了一天,確實應該睡一覺休息下了。隻是,這樣睡會著涼的。
好不容易到了一開始木槿休息的地方,但永祥卻陷入煩惱。
他總不能一直背著木槿吧?可放下她,又怕她被吵醒。就這樣,他一直站著猶豫著該不該放下木槿。
一個鍾頭過去了……二個鍾頭過去了……
腿漸漸酸痛起來,永祥有些吃不消了。低聲咒罵了句,他狠了狠心,蹲下來,慢慢把木槿放草堆上。
觸碰到草堆上的刺,木槿悶哼了句,卻並沒有醒來。
永祥喘了口氣,看了看漆黑的夜,也躺了下來閉上眼。
半夜的時候,露水偏重,木槿從來沒在外麵過過夜,不禁被凍醒,但腦袋卻讓她昏的站不起身,雙手抱住自己,她不禁說道:“冷……冷……”
聽到木槿的聲音,永祥倏地睜開了眼睛看向她。
看著她不聽的說冷,他認命的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誰讓村裏的命都靠她呢……唉!
有了外衣的包裹,木槿感覺溫暖了點,但外衣畢竟不比被子,不一會兒,她便又冷的哆嗦起來。
永祥又被吵醒。
“女人就是麻煩!”他下了定論,“我也是為你好,醒來不許怪我!”
說完,他躺在木槿身旁,用手摟住了她。
他的體溫度到了木槿的身上,木槿舒服的往永祥懷裏縮了縮,安穩的睡了過去。
但永祥就沒那麼好受了,他還是第一次抱著別人睡覺,而且那個人還是個女的!他隻有一種感覺:很不習慣!盡管再累,這樣一攪和,也睡不著了。
無聊的盯著木槿,這才發現,其實木槿也算是個美麗的女子了。
彎彎的柳眉,長長的微微顫動的睫毛,小巧的臉龐……
他在幹嗎?半夜偷窺別人睡覺!
罵了自己一句,他閉上眼不再看木槿,臉上卻浮起絲絲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