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目光漆灼的望進慕北眼底,反問道:“你真的會好好看著我麼?”
他不語,但通常這種情況都代表他在默認。
胸口微窒,呼吸難耐。
她笑了一下,綻開的弧度不大,卻偏偏沾了些冷,一把揮開胡須男人的手臂,她就要衝出去。
沒有邁出原地一步,她的手就教人擒住。
視線順著手腕上移,她看到那抓著她手腕的人是慕北。
果然是慕北,說要好好看著她,就會好好看著她,她不解,情緒卻像四濺的墨,怎麼拚命壓製,依舊洶湧迸出。
她不是沒有想過掙紮,可在她剛要掙紮的時候,胡須男人已經讓人關上了門,所有的一切又全被隔絕在外。
倉庫裏,靜的令人感到發慌。
“放開我!”情緒不複,她再也壓不住。
“放開你又能怎麼樣,你根本沒有辦法出去。”他一語道破殘酷的事實,眼神沉鎮如水。
眼前的這個人真是冷漠沉靜的可怕,醫生救了她和他的命,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是命啊。
“你問我怎麼樣?”蘇晚突然感到無力,“我自認我很自私、也很貪生怕死,可是我至少還有一絲良心。”
“你想說我沒有良心?”他眼神忽重,罩了陰影壓過來。
她目光落到被他擒著的手腕上去,低低道:“你承認了。”
不是疑問,而且是肯定,她的目光似在通過什麼去回憶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那停落在他擒著她手腕上的目光沒有任何焦距,而在她的眼睛裏,眼前的場景突然變換成了許多畫麵,逐次的一幀幀劃過。
她不是個喜歡去回憶的人,因為在她的回憶裏,大多都是些不好的記憶。
慕北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瞬間的凜冽慍怒,最後卻消失在深寂如墨的眼裏。
“放開我。”蘇晚回神,眼角帶了一些決絕冰冷,目光看向他,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如果不放開你呢?”這個女人,總是這麼的不聽話。
在他尾音一落的瞬間,她毫不猶豫的咬上了他的肩膀,下的力道足夠咬下他肩膀上的一塊肉。
悶哼一聲,慕北著實想不到她會有此動作。
發瀉怒氣似的,牙齒一味的向著肌肉的最深處使勁,舌尖嚐到了腥甜的味道,這之前她才嚐過一次,而這次的味道比上次的還要濃重腥靡。
慕北沒有動,更沒有阻止她。
肩膀傾襲而來的疼痛,伴隨著之前他忍著的腿上的疼痛一並湧來,咬著他的肩膀的小女人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也就生生受著,除了之前的一聲悶哼,他便再也沒有發出其它聲音。
他不痛麼,為什麼不出聲呢?
蘇晚到底還是沒有繼續咬下去,他一聲不吭的樣子,讓她覺的自己在咬一塊石頭。
血跡順著他的肩頭流下,兩人的衣服本來就髒,這時沾上血跡,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一樣。
蘇晚鬆了牙齒,從他肩上退了下來。
“咬完了?”他睇著她開口。
她回望著他,沉默。
“這次換我咬你了。”他聲音徒然落下,蘇晚一凜,卻沒有想象中的肩膀的疼痛。
因為他咬的,是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