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滿這一病就是十來天,其中雖太醫總是準時來號脈詢問病情,但劉默,皇上,皇後卻一趟都不曾來過。
太醫開的藥雖每日按時服用,可這病卻一直遲遲不見任何的好轉。
“報應這種東西時時聽見卻不曾看見,如果有的話,盡管算在我的頭上……”
七巧跪在床邊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花月滿額頭上的虛汗,聞她竟是說話了,趕忙將麵頰靠了過去。
“娘娘,您可是醒了?”
雙眼緊閉的花月滿不曾回答七巧的話,隻是斷斷續續的又道:“來生若是緣未盡,寧識仇敵不識卿……”
“娘娘,您怎麼還說起胡話了?您別嚇唬奴婢啊!”七巧沒了主意,驚慌的起身在原地走了好幾圈,才下定了決心道,“娘娘您再忍忍,奴婢這就去找太子爺!”
窗外的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滂沱大雨忽如其來的傾盆而下,黃豆大的雨點拍打在房簷上“劈啪”作響,明亮的閃電不之疲倦的在烏雲之間穿梭著,一下又一下照亮夜色下的祈天國。
院子裏的擅玉,瞧見七巧跑了出來,閃身擋在了她的麵前。
七巧急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擅玉影衛,太子妃不能再這麼燒下去了,求求您讓奴婢去通報太子爺吧!”
擅玉蕭冷的站在雨裏:“太子妃生病,你應該去找太醫。”
七巧急得直哭:“您也瞧見了,太醫是天天來,可太子妃就是不見好轉啊!奴婢怕再這麼下去……擅玉影衛,奴婢求求您讓奴婢去找太子爺吧!”
不見好轉?擅玉一愣,朝著未央宮的寢宮看了去,難道……
七巧見擅玉呆愣,咬牙起身朝著院子外跑了去。
夜半,永固宮。
“太子爺到——”
隨著門外響起了太監的傳報聲,劉默邁過了永固宮的門檻。
正廳裏,皇後與蘇纓絡正對視而坐,見劉默走了進來,蘇纓絡緩緩站起了身子。
“纓絡給太子請安。”
劉默先是對著蘇纓絡示意了一下,隨後對著皇後微微曲下了身子:“兒臣給母後請安。”
皇後的臉上勾起了笑意:“太子坐到本宮的身邊來。”
劉默頷首,在蘇纓絡的款款注視下,坐在了軟榻上:“不知母後深夜傳喚兒臣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皇後轉了轉手裏的佛珠:“本宮聽聞,太子妃病了也有些時日了?”
劉默目色一閃,淡淡的笑了:“倒是讓母後費心了,我也曾問了擅玉,不過是平常的傷寒,想來不出幾日便可痊愈。”
“明明是病入膏肓,太子又何須幫著她隱瞞?”皇後說著,朝著不遠處的屏風看了去,“李太醫,你出來吧。”
一名穿著朝服的中年男子從屏風的後麵緩緩走了出來,頭都不敢抬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微臣給太子爺請安。”
劉默含著笑意的眸,帶著幾分慵懶的掃了掃地上跪著的太醫,聲音平平:“沒想到滂沱大雨,深更半夜,母後的寢宮卻格外熱鬧。”
跪在地上的李太醫渾身一抖,忍著上下不停打顫的牙齒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