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滿一邊抽搭,一邊站起了身子:“皇後娘娘誤會了,我是昨兒晚上便開始在自己的小廚房裏頓那些鴿子,頓了整整一夜,將肉頓化了之後,才往裏麵加了些許的鮮嫩豆腐。”
她說著,特意用湯匙舀起了豆腐最下麵的,那昨天僅剩的一副鴿子骨架。
皇後皺眉:“所以太子妃的意思是將一年才進貢一次的養生鴿,最終熬煮成了滿盆的豆腐是麼?”
花月滿誠懇的點了點頭:“皇後娘娘有所不知,我昨兒特地問了禦膳房的養生師傅,他說養生之極就是能將肉頓成湯,因為湯可以更好的被身體吸食。”
七巧摸了摸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髒,她家的娘娘順口胡謅的本事,要不要這麼手到擒來啊?
她昨兒確實是說了禦膳房裏有養生師傅的事,但她家娘娘啥時候去問過啊?
花月滿敢說就是料定眼下亂成了這樣,皇太後根本沒功夫找養生師傅來對峙。
太後狐疑的吧嗒吧嗒了嘴:“這骨頭確實是養生鴿的,但我怎麼沒喝出來養生鴿的味道?”
一隻鴿子頓了快要一盆的湯,哪裏還能有啥味道?
花月滿雖心知肚明,卻朝著劉熙看了去:“我進宮之後,一直聽聞別人說五王爺賞美食的本事最獨到,不知五王爺可是喝出來了沒有?”
皇太後聽了這話,也是朝著劉熙看了去,似乎皇太後信不信這碗湯,就看劉熙的回答。
劉熙沒想到花月滿會問他,一時竟是有些愣住了。
花月滿也不著急,耐心的等待著,她現在可不是求他幫忙,而是命令他幫忙。
如今這沁陽宮裏沾滿了宮女和太監,還有皇後和皇太後,要是因為他說沒喝出來,而自己因此被處死了,此事若是傳到了劉默耳朵裏,想來劉熙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就算劉默恨她,但是在所有人眼裏,她是劉默的女人,而劉默就算為了麵子也是要和劉熙翻臉。
她賭,賭劉熙不願也不敢和劉默有正麵衝突。
劉熙看著她那一雙還含著淚水,卻沒有一絲害怕驚慌,懇求無助,而是承載著滿滿報複和躇定的目光時,恍然了。
原來她是在報複昨兒晚上自己說的那番話。
他說讓她求自己幫忙,而她非但不求,現在卻明擺著命令他幫忙,不然就打算唇亡齒寒。
慢慢的,他笑了,因為他要承認這確實一個精彩絕倫的算計。
“這湯裏確實是有養生鴿子的味道。”他緩緩開了口,犀利的目光一掃而過花月滿,“皇太後喝著淡,是因為還沒喝習慣肉熬出來的湯,孫子確實時常在府裏喝,因為這種湯最為滋補。”
皇太後點了點頭:“怪不得,還是五王的舌頭獨。”她說著,又朝著皇後看了去,“皇後可是嚐出來了?”
皇後心思念轉,不甘心的笑了:“味道確實是淡了一些,臣妾若是不仔細品,確實也品不出來。”
五王爺都已經說喝出來,皇太後的表情應該是也已經信了,若是她這個時候咬定喝不出來的話,隻怕會讓人覺得她對花月滿居心叵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