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請,定席在了似錦宮。
似錦宮如名一般,春夏秋冬繁花似錦,碩大的院子裏有一道雕刻精美的月亮門,因美得不似凡間,所以又稱祈天皇宮裏的天上人間。
花月滿和沈晟婻抵達的時候,院子裏已經站了不少的官員和家眷,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的聊著,笑著。
這樣的場麵花月滿並不是第一次見,習慣了,卻並不喜歡,正要拉著沈晟婻先行進正殿,卻在不遠處一群的官家小姐之中,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頭頂白到鋥亮的發冠,身穿嫩粉色的百花長袍,一朵朵一簇簇的鮮花緊密相連,腳底蹬著一雙比女人家還要豔麗的蝴蝶飛舞紋路長靴,就這一身的行頭,光是看了就讓人止不住的頭暈目眩。
花月滿目瞪口呆歎為觀止,好生風騷……
驚訝之餘,她拉著沈晟婻小聲道:“這才幾日不見,劉虞怎麼還成精了?”
還沒等沈晟婻開口,正和一群官家小姐嬉笑著的劉虞就回過了頭,猛一瞧見花月滿,親切的很,搖搖擺擺的就走了過來。
“弟妹——!”
花月滿看著花枝招展而來的劉虞,拉著沈晟婻就往台階上走。
眼下春暖花開,蝶舞成群,就劉虞這一身的百花長袍,要是引來個蝴蝶啥的還好,要是人品不好的引來馬蜂,她也要跟著倒黴。
“弟妹……弟妹……”劉虞完全看不出來花月滿眼裏的‘你別靠近’屁顛顛的就跟了上來,笑的跟朵花似的,“多時不見,甚是想念。”
花月滿打著哈哈:“三王爺您這穿戴還真是愈發愈不得了了。”
劉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百花套裝,笑的還挺謙虛:“弟妹過獎。”
“呃……”
花月滿覺得還是算了,和劉虞講道理完全是自找沒趣,邁步進了正廳,裏麵已經坐了不少額官員,伸手招呼著一名小太監,想趕緊找到自己的席位。
“都杵在門口做什麼?不知道擋路麼?”一個很是霸道的聲音擠了進來,花月滿隻覺得聲音很熟,還沒等看清楚來人,便是被後麵伸出來的手推了一下。
“弟妹小心。”劉虞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花月滿的手。
身後的人還在推著,花月滿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是反手握住了劉虞的手,待徹底站穩了,才轉頭朝著身後看了去。
興悅公主正麵頰上揚著,瞧見花月滿撞了過來,挑眉道:“看什麼看?”
今兒個人還真是全了。
花月滿礙於身邊的沈晟婻,懶得和一個小丫頭較勁,正巧領路的小太監走了過來,她鬆開劉虞的手,拉著沈晟婻就朝著自己的席位走了去。
“等等!”興悅該死的聲音再次炸響,隨著花月滿拉著沈晟婻回過頭,隻見她慌慌張張的摸著自己的耳朵,“我的耳環怎麼不見了一隻?”
花月滿懶得搭理她,邁步又要走,興悅卻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你不能走,你沒聽見我的耳環不見了嗎?”
花月滿皺了皺眉:“興悅公主是還沒喝酒多了麼?你耳環不見了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興悅公主親眼看見我從你的耳朵上摘了你的耳環?”
興悅咬了咬唇,不依不饒:“那萬一要是掉在地上被你撿了起來呢?那可是我父王送給我的,我一直當成寶貝!”
花月滿好笑了:“誰送的你不用和我說,因為說了也是白說,你也說了那是你父王送的,你爹又不是我爹,就算你嘴皮子磨薄了三層,我也體會不出其中的意味。”
“弟妹稍安勿躁,淡定……”劉虞見著這場麵不對,趕緊打圓場。
花月滿完全不賣給他麵子:“淡定什麼淡定?稍安什麼勿躁,三王爺難道沒看見有人在這裏抽風呢?誰規定了一個人抽風,其他人就都得陪著?”
劉虞這個無辜,自己一個勸架的,也能勸出一身的騷來。
花月滿拉著沈晟婻又要走,興悅卻一把拉住了花月滿的袖子不讓花月滿走。
“今兒這事兒說不清楚誰也不許走!”
估摸著是興悅的聲音太大了一些,以至於那些原本站在門外的官員和家眷們也都好信的走了進來,紛紛望著,看著。
小太監們和宮女圍了過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興悅拉著花月滿,說的很是理直氣壯:“才剛站在門口的就我們幾個人,若是太子妃當真無辜,可敢讓那些奴才搜身?隻要太子妃身上沒有我的耳環,我願意當眾道歉!”
興悅的話其實倒是很合理,不過再合理的事情到了花月滿這裏,就顯得毫無卵用了。
“你有病吧?”花月滿擰眉看著興悅,“你開了賭我就必須要陪著你賭?興悅公主你是哪根筋搭錯了?”
興悅忽而笑了,挑釁的看著她:“太子妃是不敢了吧?因為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