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玉並沒有在意花月滿要死的表情,而是十分冷靜睿智的分析著當前的局勢,字字清晰,句句透徹,真理似的存在砸的花月滿一股接著一股的想要吐血。
他說:“就算現在皇後看似天天守著桂白不出龍吟殿,但誰也不能保證是不是做樣子,再者,就算皇後真的是中計了,但想要阻礙太子登基的可不單單隻是皇後一人。”
花月滿深呼吸一口氣:“還有誰?”
擅玉看著她的眼睛回:“深藏在祈天城內的亂黨。”
亂黨。
是啊,花月滿頭疼的撫額,她倒是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你派出去的探子,還不曾摸到那些亂黨的老窩?”
最近沒那些個亂黨的消息,她倒是假裝以為國泰民安了。
擅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確實是打探到了一個地方,但因為那地方侍衛森嚴,探子們不敢打草驚蛇貿然進去,所以到底是不是亂黨的巢穴,現在還不能肯定。”
“所以……你剛剛說的話和廢話是沒有任何區別的是麼?”花月滿忽然就覺得自己蛋疼了。
劉默登基,城門必須按照祖宗定下的規矩四敞打開,如果那些亂黨的腦袋沒有被驢踢了的話,到時候就勢必會趁機攻進皇宮。
其實她倒是不怕亂黨攻進來,而是她怕到時候劉默隻是站在高台上一動不動,就靜靜地看著亂黨在自己家的門口裝逼。
如果要真的是如此的話,那滿朝文武除非也瘋了,不然絕對看得出來眼下的劉默很有問題。
“太子妃……”
福祿想要說什麼,花月滿卻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吧,登基大典如期進行,剩下的讓我再好好想想。”
現在誰也別和她說話,她亂得很。
福祿也是無奈,掃了一眼已經轉身往門外走去的擅玉,隻能歎口氣跟著走了出去。
屋子裏忽然安靜了下來。
花月滿身心俱疲的靠在軟塌上,絞盡腦汁卻想不出一個辦法。
就連擅玉親手調教出來的探子也不敢貿然進入,可見那些亂黨在祈天城內防備至極,但如果明知道那些亂黨的老巢在哪,卻不加以理會的話,等登基那天一定會亂成一團且血流成河。
可要是說想辦法找人混進亂黨的老巢,眼下除了擅玉之外,她不相信任何人,但眼下皇宮的局勢,卻不容許擅玉離開一步。
哎!
頭疼。
怎麼辦啊怎麼辦?
花月滿越想心越是累,忽然一陣冷冽的香氣就將她圍繞了起來。
劉默不知道何時從裏屋走了出來,坐在了她的身邊,伸出雙臂自然而然的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睡醒了?”靠在劉默的懷裏,花月滿飄搖的心踏實了不少。
傻人有傻福,這話說的就應該是劉默了,明明是即將登基的儲君,卻可以大白天的說睡就睡,不管朝野的動蕩,城內的隱患。
劉默沒有回答,花月滿詫異的揚起麵頰,卻見劉默正好垂下了臉龐,四目相對,他的唇就輕輕觸碰在了她的唇上。
軟軟的,癢癢的。
花月滿忽然就笑了,不是因為劉默的舉動,而是因為他不加以掩飾的眼神。
如果說劉默不曾癡傻,像是他那樣的城府和心機,是絕對不會露出這般依賴和信任的目光,因為他已經習慣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用強大的承受力,精密的算計力,去遮掩住他原本也會疼痛,也會流血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