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身裝扮,可是重陽宮的弟子?全真七子中,你是誰的徒弟?”對於傅之恒認出自己的身份,洪七公並不覺得有多麼意外。他位列五絕,雖多年不管江湖事,可天下依舊流傳著他的傳說。
“隻因弟子於無意間獲得祖師遺留在重陽宮內的手書,是故馬鈺師兄代師收徒。”傅之恒輕輕吸了一口氣說道。此次無意間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對他來說確實是難得的機緣,一身實力較之之前,起碼翻了兩番,既有此收獲,也該滿足,做人不能貪得無厭不是。
“是王重陽的徒弟,那這個情就欠的更大了。也罷,或許是老叫化確實和此物無緣哪。”摸了摸懷中之物,洪七公懷著幾分感歎低聲道。不過他也是心性堅毅之輩,此物雖然珍貴,用來還傅之恒的人情,卻也用在自己身上強得多。要不然欠著這麼大的人情,還不得吃不下睡不著,以後的日子還能過嗎?
“小道士,今日能在此相見也是緣分,老叫花就請你吃一頓天下第一等的美味兒,你在這兒等著,老叫化去去就來。”說著話身形一躍,傅之恒亦提起身形,兩個幾乎不分先後來到了一塊兒更高的石台,一塊兒從山壁上延伸出來的石頭形成的小石台。也並不是說此處就比傅之恒剛剛那個位置高,隻是相對而言更加的偏僻陰寒,石台上一層厚厚的霜雪,就是最好的驗證。
“小道士不僅內功深厚,輕功不錯嘛。”洪七公詫異的看了傅之恒一眼,他好歹也是站在了當今武林金字塔最頂端的人,輕功雖沒有他的掌法厲害,卻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追的上的。而傅之恒這等年紀就能有如此功力,老天爺對王重陽的全真派真是太好了。
暗自感歎了一番,洪七公彎腰在雪地中拋出了一個包袱,從包袱中抖露出一隻被數十條大蜈蚣緊緊纏繞著的血紅色雞冠的大雄雞。
“前輩,您說的天下美味兒不會就是這一條條的大蜈蚣吧?”看到這一幕畫麵的傅之恒,腦海中頓時越出一段記載。可是不對啊,陪著洪七公在這華山頂吃蜈蚣的不是楊過嗎?怎麼會成了他呢?
一直以來他都盡力克製自己的舉動,不想對這個世界做出太多的改變,因為他擔心改的太多了,這個故事原有的結局也會改變,原本能終成眷屬廝守一生的有情人,終究卻落得勞燕分飛,這是他最不想看到。
“華山之陰乃天下至陰至寒之所,所產蜈蚣,最是肥嫩不過了。再配上老叫花獨家秘製的作料,當真是天下美味,神仙看到了也會流口水,因此上呢,老叫花每隔十天半個月都會來此飽餐一頓。”注意到洪七公話語中的關鍵點,傅之恒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那一次陪著楊過吃蜈蚣,後來遇到老毒物兩人大戰一場,並不是洪七公唯一一次吃蜈蚣肉。也是啊,要是頭一次吃怎麼可能那麼熟練了,於是放下了心理包袱的傅之恒也開始幫著洪七公動手。
“來,試試,放眼江湖,殺頭流血不眨眼的好漢不少,卻是沒有一人敢和老叫花吃一條蜈蚣。就看你這小道士,膽色如何了。”洪七公抬頭用一種玩味兒的眼神兒看著傅之恒。老小孩兒,老小孩兒,他這個人雖然不像老頑童那般愛胡鬧,卻也不是什麼刻板之人。
“如此美味兒,豈可不吃。”一股股香味兒彌漫鼻端,刺激的傅之恒口水一個勁兒往上湧。哪兒還顧得上細嚼慢咽,拿起一塊兒蜈蚣肉就送進了嘴裏。至於不敢吃蜈蚣,開玩笑,在他那個時代,再黑暗的料理都吃過,豈能畏懼這小小的蜈蚣。
“哈哈,有意思,你這個小道士,真是太有意思了。來,老百姓的話常說原湯救原汁,吃這等美味兒,喝酒卻是有些破壞了。”傅之恒豪邁的舉動引得洪七公暢懷哈哈一笑,然而從一旁煮過蜈蚣肉的小鍋裏舀了一碗湯出來遞給了傅之恒。
“前輩,這個湯裏邊您是不是加了什麼東西,味道不太對啊。”一碗湯下肚,暖流蔓延,舒服異常的同時也讓傅之恒皺了皺眉頭,然後向洪七公疑惑問道。平常他也喝過湯,雖不是蜈蚣湯,可蜈蚣湯也不該有如此效果,一股暖流從腹部向全身蔓延,一股股強盛氣血湧動,就跟喝了十全大補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