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不容易實施。”這世上並不是隻有己方是聰明人,現任蒙古大汗蒙哥,那也是個雄才大略之人,平常身邊那也是高手如雲。
“大俠若是信得過貧道,此事自可由貧道去做。”傅之恒所說這話絕非一時孟浪,他有足夠的心性,同時他也想在軍陣之中,磨練自己的武學。武學說到底終究是殺人的本事,沒有一場場殘酷實戰的磨礪,還有精神上的磨礪,武功再高也是屬棉花糖的,根基不紮實。郭靖就是個最好的例子,若沒有鎮守襄陽的無上壓力,郭靖的武功怎麼可能進步這麼快,比之當年的黃老邪都差不了多少了。
“道長可有把握?”郭靖麵色一肅問道。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那也隻是話本中的故事,想要做到,不要太困難了,真以為人家那麼多人都是擺設,吃幹飯的。在絕對人數的壓製下,就是有通天的能耐,也不一定能使得出來。
“大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也不會拿滿城百姓的生命開玩笑。”沒有人比他還清楚,城池被蒙古人攻破之後,民眾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道長之言,其實郭靖心中明白。隻是郭靖卻決不能做那背主之事,若是有一日郭靖不幸戰死,其他的事,郭靖自無力去管。”在傅之恒腳步踏出房門的那一霎那,郭靖暗含著幾分疲憊的聲音響了起來。傅之恒說的他不是不明白,隻是有些事,在他心中是打死也不能做的。
“我隻想告訴大俠一句話,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一家一姓的天下。忠於天下人的天下,那叫大忠。忠於一家一姓的天下,那叫愚忠。”留下這麼一句話,傅之恒出了房間。
“靖哥哥······”黃蓉看著怔怔發愣中的丈夫,帶著幾抹擔憂道。傅之恒那張嘴,絕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嘴,雖與理法相悖,但從心而論他說的是對的。
“蓉兒,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郭靖帶著無限疲憊揮手說道。傅之恒說的,或許真的有道理,對他或許有一定的影響。但他的主意,是絕對不可能更改的。再說現在若是揭竿而起的話,豈不是讓本來就混亂的局勢,亂上加亂嗎?若是蒙古人趁機而入怎麼辦?
“道長,還請留步。”黃蓉追著傅之恒的步伐匆匆而來。
“郭夫人可是為了郭大俠而來?其實我明白郭大俠的忠義,也明白他的憂慮。”傅之恒搖搖頭,他是不會因一兩句意見不同的爭執,而對郭靖有什麼意見的。做男人不容易,想要做像郭靖那樣的男人更加不容易。
“黃蓉自然明白道長一片胸襟和一顆靈巧無比的七竅玲瓏心。”黃蓉微微一笑,對傅之恒誇讚道。
“郭夫人這是把我比作比幹嗎?雖是美譽,然我可不敢承受,那剜心之痛,可是不好承受啊。”傅之恒帶著幾分玩味和開玩笑的語氣,很是輕鬆說道。
“道長,我是為了芙兒的事情。本來我以為,幾年的時間足夠她忘卻了,沒想到她卻記得更深了。這些年,我這個當娘的,看到她那個樣子。道長,你可否明白我的心情。”黃蓉眸中閃爍著慈母的疼愛,以及幾分怨恨。
“郭夫人,我明白,此事我一定會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傅之恒明白那幾分怨恨是為了什麼,說起來也不能怪人家。把人家的女兒弄成那個樣子,確實是自己的問題。若是換位而處,有一天也有一個人這般對待自己的女兒,以傅之恒的脾氣,說不定早就出手。沒準兒黃蓉也不是沒想過要出手教訓傅之恒一番,隻不過是礙於他的武功,有自知之明,不想自取其辱罷了。
“奶奶的,就這麼幹了,至於以後有什麼後果,那就再說了。”傅之恒一咬牙,一跺腳,也不顧深夜之中,是不是打擾了人家的休息,徑直往郭芙房間走去。他想過了,既然他可以第二次進入這個世界,說不定也可以第三次第四次進入這個世界,那麼這些時間加起來,就算不夠一輩子,也有幾十年吧。至於中間所空的時差,那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
“誒呀!你怎麼又來了?我都跟你說過了,咱們倆之間沒那個可能。”耳風裏,隱隱傳來郭芙有些不耐煩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