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
看著眼前落魄到抬不起頭來的李落落，邢南風沒來由的煩躁，這種煩躁和以前看到洛筱驪受欺負的煩躁不一樣，他隻是覺得李落落死不悔改的樣子特別討厭。
“那你來幹嘛的呀，你昨天晚上一直在陪洛筱瀾嗎？”
看得出來，李落落在很努力的像以前一樣裝傻，可惜這一夜的突襲審訊讓她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根本吃不消了。
“你好自為之，走了。”
丟下一句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邢南風轉身就走。不知道為什麼要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走，此時此刻他很想洛筱驪。
為什麼女孩子就不能都像洛筱驪一樣乖呢？
“如果我昨天晚上要殺的是洛筱驪，你還會來看我嗎？”
李落落拚盡了全身力氣，目光灼灼。邢南風停下了步子，緩緩轉過了身，麵無表情。
“你說什麼？”
“我說，如果我殺了洛筱驪你還會來看我嗎？”
李落落就這麼看著邢南風擰著眉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麵前，她心裏很慌，卻硬要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倔強的不肯低頭，好像這樣邢南風就會高看她一眼似的。
“你碰洛筱驪一根頭發試試。”
邢南風平靜的伸出手掐住了李落落的脖子，修長筆直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緊，李落落能呼吸進肺裏的空氣也越來越少，她想去掰開他的手，卻苦於自己被鎖在了審訊椅上動彈不能，隻能無助的看著他。
“本來隻想送你到看守所吃幾天苦頭長長記性，現在，我改主意了。”
像丟開一件垃圾似的甩開了李落落的脖子，邢南風轉身大踏步離開，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腦子裏理不清的直覺已經替他做好了決定。
李落落這個人，留不得，她父親同樣留不得。
“邢總解決完了？”
和約好的一樣，邢南風有規律的敲了三下門，一直等在外邊的張隊長立刻就開了門讓他出來了，他隨口問了一句，視線越過邢南風，看向了審訊室裏。
明晃晃的白熾燈泡搖擺不定，女生嘶啞的咳嗽聲斷斷續續，想再多看點，視線卻被邢南風給擋住了。
“雖然筱瀾受傷不重，但剛才談過之後我認為李落落毫無悔改之意，之後的刑事訴訟就麻煩張隊長提供證據了，南風集團和洛家都會積極配合警方工作的。”
邢南風說的雲淡風輕仿佛在告訴張隊長裏邊有隻老鼠該放點老鼠藥了一樣自然。張隊長怔忡片刻，幹笑兩聲，含糊過去。
他當了這麼多年警察，見過各式各樣來走後門請求減刑免罪的，像邢南風這樣直接擺出兩尊大佛施壓讓一個最多無期的人死刑的，還是第一次。
“張隊長，讓一個反社會的偏執型人格在人群裏生活，是不是對廣大民眾的安全太不負責了些？”
不等邢南風說完，張隊長腦門上的汗就下來了。邢南風倒是善解人意，在給了一個死刑的選擇之後又開恩似的給了一個非死刑的選擇。
他倒是聽說過某些被診斷為精神病患者強製送進精神病院的犯人，他們大多生不如死最後真的變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一個徹頭徹尾瘋言瘋語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