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阿娘明年三月要跟阿爹一起上京,到時候我們在京城聚。”
“你就自己一個人在家過?”他走到慕思歸案前,拿起她做的筆記,有一搭沒一搭問著。
“恩,自己過!”自己兩個字,慕思歸咬得格外重,她知道對方其實是在問,她是不是會去國公府過年。
開玩笑,去了就暴露了!而且過年時肯定有燈會什麼的,到時候各家小姐都放出來逛街賞燈會,為了避免被抓包,她已決定多準備些吃食,就在院子裏宅到大年結束。
“那要不要來伯府過年?”沐澤深放下筆記,又問。
“就不去叨擾了。”慕思歸趕忙回絕:“我一個人在家過年也沒什麼,去年過年的時候,我還在……”
她想說我還在邊境線上巡防呢,但一想到屋裏還有一個張大牛,立刻收了聲。
“還在什麼?”最受不了別人說話說一半突然吞回去,張大牛趕忙追問。
“沒什麼,就是去年過年我也不在家,習慣了。”慕思歸低下頭,拿起書假裝要看的樣子。
張大牛還想追問,卻被沐澤深打斷:“走,給我喂兩招。”
“啊?早上我不剛給您喂過招嗎?”
“你吃了午飯,就不吃晚飯了嗎?”沐澤深瞥了他一眼,徑直朝屋外走去。
行吧~張大牛垂頭喪氣的想,誰讓您是老大呢。想完,也提著自己的斬馬刀走了出去。
看著兩人離開,慕思歸長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剛才差一點露陷。要不是少卿急事帶走大牛哥,自己說不定就把實話給交代了。
這樣看來,她其實應該一早就將身份告訴沐澤深,說不定就不用蠻的那麼辛苦了。
那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情,可以告訴他嗎?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就被慕思歸丟出腦外。
這兩日她讀了大盛律,知道沒有明文規定女子不得入仕,可從大盛開國至今,卻也沒有一例女子入仕的案例在先。就連她阿娘,也不過是掛了一個軍師的名頭,根本不入流,算不得官銜。每年拿得,也不過是誥命的賞賜。
萬一自己冒冒失失就把這件事也說了,搞不好會被攆出大理寺,到時候她本就不太好的名聲,可就真的臭了。
想起自己的名聲,慕思歸又有點發愁,她要怎麼做,才能把當日的事情解釋清楚,還自己一個清白啊……
那幫小姐也是可氣,她當她們是朋友,她們卻這樣對她。
阿娘說得對,京城裏的人心眼都多,自己很多時候想得太簡單,以為她對別人好,別人也會對她好,到了京城,指不定要吃虧。
要是那時候聽阿娘的話,多留個心眼就好了。
可是天下哪有後悔藥可吃,這麼想著,慕思歸愈發沮喪,還是先想想,怎麼把眼下的事情做好了,再說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