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丫鬟這麼說，沐澤深的上眼瞼一抬，目光飛快掃過石成懷，又問：“是什麼異樣？”
“有人……不……是有鬼在唱戲。”思賢說完，兩個丫鬟的臉都白了。
“有鬼唱戲？”男人直起身，挑了挑眉毛：“多久的事情了？”
“有小半個月了吧……”這回回話的是管事：“每晚二更都會響起一個唱戲的女聲，一開始我們以為是有人裝神弄鬼，可找了許多天，就是找不到那唱戲的人，所以府裏下人們就傳言，是女鬼來唱戲。”
“石侍郎怎麼看呢？”沐澤深話鋒轉到石成懷身上。
石侍郎的臉色陰沉，顯然是不想這件事被提及，可這事顯然瞞不過去，隻得到：“有人裝神弄鬼罷了。”
“那請問，這女鬼唱的是哪出戲？”追問的是段文德，他也露出一副對此事頗有興趣的模樣。
“苦傷夏。”管事回答。
“哪一段？”
“夏三娘自盡前的那一段。”管事繼續回答。
“那你們小姐呢？聽了夜半戲聲，有何反應？”沐澤深又低下頭，問兩個丫鬟。
“小姐很害怕……最近幾日頻頻噩夢，知道她睡不好，探花爺還特意送了凝神香來。”
“就是香爐裏點的這種嗎？”慕思歸背對著眾人忽然插話。
“沒錯。”思齊猛點頭，慕思歸又俯下身，仔細琢磨起了那爐子裏的香。
“既然害怕，為什麼不搬去別的院子住呢？”沐澤深問。
“都是我”石成懷聲音有些哽咽：“都是我害了我兒……我不信這些神鬼之事，是我硬不讓我兒搬的……”
“侍郎莫要責怪自己，換做我，也是不信這些事情的。”沐澤深安慰了一句，又接著問兩個丫鬟：“你家小姐，可曾與誰交惡？”
“不曾，我家小姐一向性子溫婉，平日裏對待我們都不曾說過重話，更別說與人交惡。”思齊說話是表情懇切，思賢也在一旁不停點頭，似是想要證明思齊說得都是實話。
“這就奇了，一個年方二八，性子溫婉的大家閨秀怎會惹來殺身之禍？”段文德奇道，在座的明眼人一聽便知他這話中另有所指。
“世子爺的意思是？”
“我隻是胡亂猜測，具體如何，還是要聽沐少卿的。”段文德搖搖頭，目光轉向臉上笑容漸深的沐澤深。
沒有接話，沐澤深轉身去問一直在屋內尋找蛛絲馬跡的張大牛和慕思歸：“有何發現。”
“屋內沒有被闖入的痕跡，我上梁上看了，灰塵平整，亦不像藏過人。”張大牛如實彙報。
“我有發現。”慕思歸端著香爐走到男人身側，她胳膊舉得頗高，跪著的兩個丫鬟從下向上看，隻能看見一個精巧的下巴。
“發現了什麼？”
“這個香，聞著很不對勁。”說完，女孩頓了頓，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老大，又道：“不對，應該是屋裏的味道和這個香，都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