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才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女人,翠娘,翠娘她……是被人害死了!”
“被害死了?”兩個人對視一眼,張大牛又繼續問:“被誰害死的,你可去報官了?”
“報官沒有用。”男人繼續抹著眼淚:“這事兒官府管不了。”
“你都沒報官呢,怎麼知道官府管不了?”張大牛大馬橫刀的坐下,將手中的空碗遞給站在一邊的慕思歸,女孩極有眼力見的接過碗,跑出去又替他盛了幾塊羊蠍子放進去,再跑回來。
“翠娘與我是青梅竹馬,我是城中的一個小小賬房,翠娘在京中最大的米行朱老板家裏做工,我答應翠娘等攢夠了銀子就贖她出來成親,沒想到今早我滿心歡喜的帶著銀錢去贖人,卻被告知……被告知翠娘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張大牛羊蠍子也不吃了,將碗放到一邊,開始一本正經的聽案子。
“朱府的人告訴我,翠娘勾引他家大少爺未果,羞憤難耐,自盡死了……”說到這裏,鄭奇哭得更凶了:“我的翠娘心裏隻有我,怎麼會去勾引朱家大少爺,指不定是被他們加害,還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翠娘,讓翠娘死後也遭人唾棄,我命苦的翠娘,一天!你再多等我一天也是好的啊……”
“停停停,信不信你再哭我就把你舌頭給拔下來!”張大牛被鄭奇這哭聲翻得頭疼,他就沒見過這麼愛哭的男人!
凶狠的語氣再配一張故作凶神惡煞的臉,張大牛成功的將男人給震懾住了。
“大牛哥!”慕思歸又瞪了他一眼,繼續安撫鄭奇:“那你見到翠娘的屍體了嗎?”
“沒有。”鄭奇又想哭,可有正惡狠狠瞪著他的張大牛坐在一邊,不得不強忍住淚水繼續說:“我問他們翠娘的屍體在哪兒,他們說扔到城外的亂葬崗,隨便找個地給埋了。”
不知道死因,又沒見到屍體,慕思歸疑惑的望向張大牛:“此事很有蹊蹺啊。”
張大牛想了想,又朝門外望了眼。院子裏,葡萄架下,老大依舊悠哉的喝著酒啃著羊蠍子,似乎全然沒有要查收的意思,他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問。
“那你可知道翠娘是什麼死後死的嗎?”
“應該就是昨天。”眼淚在鄭奇的眼眶裏打著轉,將掉未掉,看得慕思歸和張大牛都十分難受:“我每日與翠娘都有通信,昨日我沒收到她的消息已經覺得奇怪了,隻是昨日正好籌夠了錢,所以也沒有去朱府找她,想著今日去了,還能給她個驚喜,誰曾想……”
“行吧,你的案子我們大概了解了。”張大牛擺擺手:“你既然是賬房先生,自然是認識字的,明日寫了狀紙去京兆尹報案,自會有人幫你的。”
“京兆尹?難不成兩位是……”
“不是。”張大牛一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他:“京兆尹不管人命案,但你這案子想到我們大理寺,還是要去京兆尹走一圈。”